黄昏时分,红色的霞光笼罩着这座静谧的城堡,一位骑士骑着马,从地平线的尽头出现。
他的披风上落满了尘土,变得灰扑扑的,看起来像一位逃离战场的士兵。但当他掀起面罩时,他坚毅的神色令人确信,这的确是一位四处征战的伟大骑士。
城堡的女主人在会客厅接见了这个年轻人。她的长裙质地Jing良、剪裁得当,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教人的目光牢牢的盯在那一小段惊心动魄的弧度上。
她行走间带着动人的风情,可那双湖水蓝的眼睛却如小鹿般清澈。她的肌肤雪白如最好的nai油,浅金色的头发被编成辫子,笼在她的帽子里。这无疑是一位生活优渥、无忧无虑的年轻女性。
因此,对于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骑士感到一丝不忍,但他正是为此而来。
“尊贵的夫人,您好,我是海登·伯德,是您丈夫在第一军团东征时的战友。”
骑士斟酌着措辞,努力减少这位女性听到消息时的悲痛,“您的丈夫……在两个月前与邻国交战的战争中,出了一些意外,他离开了……”他瞧着女主人陡然苍白的脸色,和那双蓝眼睛里涌出的巨大哀伤,顿时失去了言语,他垂下眼睛,轻声说,“我很抱歉。”
房间里一时静得可怕,那位女性如同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连呼吸也消失了。
这死寂般的安静终于让骑士不安起来,他抬起头想看看女主人的情况,以免她惊吓过度发生什么不好的意外,却看到女主人在无声的流泪。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滚出来,沿着尖尖的下颌滴落在地上,一部分掉落在裙子上,一部分消失在厚重的地毯里。
女主人裙子上那片飞速扩大的水渍彷佛是对骑士的审判,宣读着他不近人情的草率告知。他本可以更温和些,骑士试图做出补救,他飞快地开口,“我……”
他的话一出口,女主人如同被吓到了,她的身子陡然一歪,看起来就要跌倒在地上。
骑士顾不得男女之防,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她的身体纤细的要命,靠着他的时候轻的像一只蝴蝶栖在花朵上,布料下的肌肤又是那么柔软洁白。
这样一只纯洁可怜的小羊羔怎么能承受的了这种打击呢。
她伏在他怀里哀哀的哭泣,她的眼泪无穷无尽,像流不尽似的,骑士不敢松开她,又不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给她一个安慰的吻。
他最终只是任由女主人将他的怀抱当作一个发泄的温床。
房间里的蜡烛悄悄地燃烧,默不作声地烧过了一小段长度。走廊上的煤油灯也亮了起来,拉扯出细长的影子。
女主人慢慢冷静下来,她从骑士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勉强擦拭了一下泪痕,“抱歉,我失礼了。”
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低哑,语调却恢复了正常,她说,“今日已晚,您一路赶来,奔波劳累,不介意的话,请您在城堡里歇息一晚,明日再离开。”
骑士本想关怀一下这位新近丧偶的女性,但女主人已经偏过脸去,隐晦的表明她的拒绝。骑士只好暗暗的叹了口气,向她行礼道:“听从您的安排,夫人。”
女主人摇动铃铛,一位女仆出现,带领骑士离开了会客厅。
海登在大厅坐了一会儿,等待傍晚时分的晚餐。他来的突然,城堡里没有准备,因此女仆们正在清扫他的房间,厨房也在赶工,以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骑士对此表示充分的理解与歉意。
晚餐比平时迟了些,窗外已经变成了浓重的黑色。好在这里偏僻,并没有人来指责这不合信仰的行为。
女主人并未出现,只有女仆芬妮轻声细语的告诉骑士:“夫人太过悲痛,难以下咽。她让您不必等她,先行用餐。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芬妮。”
海登点头,食不下咽的享受了一顿大餐。为了招待骑士,餐桌上摆满了牛rou、炖菜和各色浓汤,还有一瓶红葡萄酒。比他在战争的伙食Jing致了很多,他却无心饮食,只担忧着那位浅金色头发的女性。
她无疑是美丽的,也是可怜的。至多不过20岁,被Jing心保护着,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与稚气。她本拥有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丈夫却早早死在了战争里,让这只小鸟独自一人承受未来的重担。
她会成为一位年轻的寡妇,穿着裹身的黑色长裙,连头上也带着黑纱,好遮住那清丽的容貌,不叫别的流氓心怀歹念,动手动脚。她的青春才刚开始,一生就过早的凋零。
骑士感到难过,他的好友把自己的妻子托付给他,他理应多多看护这只小鸟,让她不要过度沉溺在悲伤里。
用过餐后,芬妮将他领到三楼的一个房间内,三楼是城堡主人的子嗣和客人住的地方,女主人没有儿女,所以三楼非常空荡,只有骑士一人。女仆们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连最挑剔的评论家也挑不出什么过错来。
骑士对居住的要求并不高,战争让他习惯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中入睡。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张柔软舒适的床的确有效抚慰了他连日赶路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