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哆哆嗦嗦抱着肩膀裹紧大衣钻进车里,我这司机很有职业素养,不论我几点出门,他永远神采奕奕提前半小时在车里开上暖气或冷气,等着我来。
经过一年多的辛苦,公司一个极其重要的专利终于进入最后的准备阶段,不久后就可以提交申请,然后扩大生产进入市场,营销部的方案也经我过目,一切只欠东风。
为此事,我最近十分忙碌,但仍时不时走神,想到谢烟,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思考我到底能不能喜欢他。rou体的放纵也就算了,可如果我喜欢上他,难道真要和我爹抢媳妇不成?我不畏惧lun理的约束与世人的目光,但是谢烟值得我这么做吗?
谢烟嫁给我爹,证明他爱慕虚荣。谢烟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勾引我,说明他很放荡,私生活应该很混乱。谢烟总是无缘无故向我示好,表明他可能是个心机绿茶婊,很喜欢男人围着他转的感觉也说不定,甚至现在正享受着父子通吃的感觉。谢烟的手指柔软却又强硬,谢烟的嘴尝起来甜甜的,谢烟的书我读了就会很开心,谢烟……
停!我停止思考,告诉自己:谢烟不是良人,我得找他问清楚。
我去找谢烟的时候,他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切菜,动作干脆利落。他每天都给我爹做饭吃,没我的份。对我爹来说,谢烟原先是一只乖巧的小鸟,现在是一位贤惠的妻子。
“谢烟。”咚咚的切菜声中,我轻轻叫了他一声。
谢烟听到了,放下刀转身朝我看来,冲我微微一笑:“怎么了,阿荣?”
“你和我爸已经结婚了,你不觉得我们的关系很奇怪吗?”我直接了当地问,但不怎么敢看他,怕他又要勾引我,于是盯着被他切得细细的胡萝卜丝,眼珠一错不错。
谢烟没有吭声,向我这里走了几步,似乎要站到我面前来,抱住我。
我一定要问清楚,所以他不能离我太近。我也向后退去,保持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这样说吧,别过来。”
见状,他停下脚步,表情有些困惑地反问我:“你不喜欢吗?这样不舒服吗?”
我差点被气笑了,阳痿处男多年,碰上谢烟这等人物,我当然感觉很爽,但这不代表我想要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我想和我的恋人光明正大走在街上牵手接吻,把他介绍给我的朋友们,看着他被他们打趣起哄,然后揉揉爱人因为害羞而红通通的耳垂,和他十指相扣帮他骂回去;而不是像被施舍一样,躲在Yin暗处,享受来自我爹妻子少得可怜的一丝垂怜与爱抚。
想到这里,我彻底狠下了心。
“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嫁给我爸,但既然如此,就跟他好好过,不要再给他戴绿帽子了。”沉下脸,我和谢烟直说。
或者和他离婚,跟我在一起,我大脑不受控制地想。
“一直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很贱吗?”我怕自己心软,还硬着头皮骂了他一句。我也贱,我愿意和你成为一对天造地设的贱人,又一个不要脸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一瞬间,他收回脸上所有笑意,面无表情盯着我。
我不想和他对视,他的眼睛太会勾引人了,就像一汪春水,让我心醉神迷。躲避着他的视线,我绷着脸问他:“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为什么先遇见你的不是我?
最终,谢烟嗤笑一声,轻佻道:“你以为你是谁?还轮不到你来管我。”他挑起一边眉毛,语气似笑非笑。
我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三两步走上前,一把把谢烟推到冰箱上。他没有防备,后背撞到冰箱门,发出一声巨响。不等他反应过来,我用手使劲卡着他的脖子,感受他纤细脖子下的脉搏跳动,低声恶狠狠地警告他不要再来招惹我,也不要被我看见他和任何除我爹之外的男人有牵扯。
我被谢烟漫不经心的态度气疯了,他总是这样,像逗狗一样,有空了就随便摸我几下给点关爱,以为我会像狗一样,记吃不记打,永远伸着舌头挂着长长的口水奔向他、讨好他。
看着他有些吃痛的神情,我心里的难受好像减轻了一些。等我喘着粗气放开他后,却又开始担忧起来。谢烟捂着脖子不出声,冷飕飕瞥了我一眼,春水结冰把我冻住了。
他没再理我,神情冷漠拿起煲好的汤上楼去了。
渐入深冬,地面已白了数次,新来的一场雪比以往大了许多,一夜之间就没脚深了。之后,虽然接连几天阳光灿烂,厚厚的雪却没有一丝融化的迹象。
大街小巷上,孩子们都很兴奋,三五成群疯跑着打雪仗;连成年人也禁不住诱惑,走在路上就突然抓起一把雪,迅速塞进同伴衣领中,互相嘻嘻哈哈打闹起来。
但我不喜欢冬天,下雪也令我厌烦。严寒的冬日里,即使我穿得再厚、暖气开得再充足,脚也永远冷冰冰的。坐在办公室里,我的脚后跟被冻得生疼,甚至想穿着包脚棉拖来上班。
上次和谢烟吵完一架,最近在家里碰面,他不再像以往一样见面就冲我笑,开始无视我,把我当成空气。他眼神冰冷地掠过我,比冰天雪地更让我感到寒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