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打烊了。朋友们,该走了。”格雷对其他竖着耳朵直着眼睛的家伙们毫不留情道。
无视一片八卦哀嚎,格雷坚决的把酒馆清空了。
马克没走,他就住这里,再说了,他还得调酒呢!
“怎么会来这里?”格雷终于再次看向温。他没让自己的神色被温察觉,那点失落和心痛火星一般转瞬即灭,他自然的开口,好像他们从未分别过。
温抬起他那双美的不成样子的蓝色眼睛。“啊…啊,原因?原因…天啊,这酒似乎把我麻晕了,搞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你这儿的伙计可真不是盖的。”说着,他朝那个胖胖的小个子男人竖起了大拇指。
马克十分自得的收下了美人的赞美,露出一个意外得体的微笑。
常常被忽略存在的埃文开口,帮忙补充原委。他的声音很低沉,有点神似格雷的沉稳,但比格雷更加冷漠一些。“我们来这里处理一个叛逃者。”
格雷的手捏紧了。他不由得升起了警惕心,身体紧绷了。即使他面前这个人是温。
“冷静!冷静点,伙计。”察觉到了格雷的戒备,温不满的抽了下埃文的后脑勺,埃文对此不做表示,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没什么危险,我们的活儿已经干完了。”他含含糊糊的说着,因为与此同时又大喝了一口淡色酒Jing。
“我们的教官,你还记得吗?”温粗鲁的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这个动作在他做来竟然有种直率狂放的可爱——这真不可思议,不得不说,容貌给人的加成太大了。
“那个教我们鞭子的。”温看格雷一副呆呆的样子,不耐烦的提示道。“记得吗?绿色眼睛,那个身材很棒的男人。当然,他的鞭法也一绝。”
“哦…哦,他。”格雷终于从记忆的乱麻里抽出了些线头。“他叫…K?是吗?”
“K、凯特、教官,总之他叫什么这不重要,我们不常有机会直呼他的名字。”温说。
接受了这个说法,格雷终于关心到正事上。“他怎么了?”
“怎么了?”温嗤笑了一声,“他现在被我们叫做叛逃者,你说他怎么了呢。”
格雷有些不知怎么回答。“我只是…”
温打断他道。“兄弟,我可真不乐意跟你说这些细细碎碎的东西——你的好奇心一如既往的旺盛,说不准你那不合时宜的同情心也是,那还听这些做什么呢?好让自己午夜梦回多一张死人的脸吗?再为他落几滴漂亮的眼泪?”
虽然话毫不客气,但温的表情却并不如何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漠然。哪怕他笑,他骂,这种漠然都没法从他身上离开。
埃文手指点了点吧台。“一杯自调酒,谢谢。”
马克瞅了他一眼,表情有些不情愿,显然八卦听到一半很是心急。但好在他还是热爱自己这份职业的,这个小个子十分乐意给任何绅士递一杯自己调的酒。类似于杀戮者会给自己尊重的人一个体面的死法——这个比喻当然不恰当,但毫无疑问的,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荣耀和信念。
埃文正是如此说。“我没上过他的课。”
在等待自己那杯酒的时候,埃文漫不经心道。“但他可真是条硬汉,看得出来,温很爱他——你介意我这么解释吗,温?”他那双接近于黑色的眼睛看向旁边的人。
“随便你吧,埃文。”温喝着酒,嘟囔道,“真不知道你们这群成天把那黏糊玩意儿挂嘴边的恶心家伙什么时候能彻底消失。”
“我乐于把一切正面的情感都叫做爱。”埃文说,“显然,你对那个K的情感就挺正面的。”
温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看着两人的互动,格雷有些不自在,或者说,他有种说不出的愤怒。也许是妒忌,但这可怜的男人此刻死不承认。他只是对于自己最亲密的兄弟此刻有了另一份亲昵而不适。这挺常见的,不是吗?
埃文注意到了格雷的表情,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接着说。“我听说他在做我们这行之前是个铁匠。”
“他后来有了个情人——当然,旁人是这么说的,温说不是。”
“绝不是。”温低声道,他的视线无目的的瞥向另一端。“我确信这个。”
“情人——哈,对不起。我是说,那个男孩,实打实的小男孩,甚至离成年差着老远的一段路。他是那个——你懂得(他打了个手势),被卖进娼馆——总有些人喜欢这个。”埃文的语调十分平淡,但格雷不适的皱了皱眉。
“不巧的是,他又从那条街被买了进来。”
马克的酒终于被推到他面前,埃文当即喝了一口,低低了舒了口气,看得出他很喜欢这个。“奥——我忘了。”他瞟了眼格雷挂着厌恶表情的脸。
“瞧我,忘了你离开太久。”他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基地现在的风气可大不一样啦,老头子死了,他儿子站稳了脚跟,可真是带来了些新玩意儿。有好有坏吧。”他总结道。
“总之,这孩子就被这么买了进来。”
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