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程阳折腾完了，沙发早就已经泥泞一片，黎越觉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的皱起眉头，突然看到自己的裤子不知何时被扔到了地上，而且上面可疑的ru白色极其引人注意，黎越张嘴去咬张程阳的肩膀，恨恨的磨了磨牙，在张程阳的左肩头处留下一个牙印：“裤子脏了”
张程阳撩起黎越的一缕头发，顺滑的头发从手指缝里滑下，张程阳饶有兴致的把玩着黎越的头发，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脏了，穿我的，其实不穿我也没意见。”
黎越捏起拳头揍他：“你给我洗裤子去”
张程阳立马端正态度：“行行行，祖宗，我一会儿给你洗去”
黎越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眯眼看着张程阳，开始没话找话 张程阳
“ 嗯？”
“没事”
“张程阳”
“嗯？”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有病”张程阳笑道
“张程阳，张程阳”黎越叫他
张程阳不说话，闭着眼睛装睡。
黎越凑到他耳边，含住张程阳的耳垂，“张程阳，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真好这三个字，我现在觉得我们俩之间的差距好大，你这么好这么优秀，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永远都攥不住你的手，我是个被领养的小孩，优点嘛，就是皮实抗揍，但是我很爱惜自己身体的，小时候我爸喝醉了往死里打，留下的那些伤疤，我都做手术除掉了，我好像也就这一副好皮囊能看了。”带着江南水乡的软糯，和微不可闻的可怜，张程阳看到了黎越眼中闪烁着的泪光。
黎越扭过头去，转身背对着张程阳，不想让张程阳看到他的软弱，但又忍不住想要控诉，想把自己满腹的委屈说给他听，“凭什么我要经历这些，凭什么你们都爹疼娘爱的，而我要在那个酒鬼的棍棒底下活着，凭什么你们能天天开开心心的在阳光底下活着，凭什么我要在炎夏酷暑，寒冬腊月里，就为了那一两块钱跑上跑下，累成狗，我也想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你面前，给你看我最好的模样”
张程阳从背后抱住黎越，并不说话，黎越说得他的心都疼了，酸酸麻麻的滋味萦绕在心头。
肌肤相触，黎越一颤，蜷缩起自己的身体，企图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是种自我保护的姿势，黎越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自私自利，像一只躲在Yin暗处眼红的老鼠，想让他们跟自己一样痛，他不想要那些假惺惺的可怜和同情，他要的是平等，他对那些像张程阳这类的人嫉妒的发狂，所以疯狂的想要霸占他，张程阳能够在阳光下开怀大笑，他不能，张程阳身上有他没有却想要得到的某些特质，所以他会在看到张程阳的第一眼就迷上了他的笑容，误以为是爱情，还虚构了一个自己想象中完美的人设，黎越很清楚张程阳认识的黎越和喜欢的那个黎越并不是自己，只是一个幻象，像一颗颗五彩的泡沫，美好但一戳就破，真实的自己就是格自私自利贪图温暖的可怜虫，但是张程阳的怀抱真的好温暖，黎越擦干净泪水，吸了吸鼻子，小心的问张程阳：“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变了，变得陌生了，不再是你认识或者是你印象里的那个黎越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黎越满心煎熬的等待着张程阳对他的判决，手指焦虑的扣着自己胳膊上的皮肤，玉白的胳膊上已经被扣出了血珠，黎越施加的力道却是愈发大了，把自己的胳膊弄到鲜血淋漓，血rou模糊还毫不自知。
张程阳发现了黎越的自残行为，赶忙掰开了黎越的手 看到黎越的胳膊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不是傻，张程阳一边帮他消毒上药一边嘟囔他，你真是能耐了，还学会自残了” 张程阳越说越气，力道就不自觉加大了点，黎越疼得闷哼出声。
“有本事自残，你还怕疼啊，自残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会疼呢？” 话是这样说，张程阳还是放轻了力道，凑近轻轻的吹了口气，哄小孩似的，“吹吹就不疼了”
黎越被他逗笑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不疼了是吧，你说你这倒霉孩子，一天天净给我找事干。”张程阳老妈子上身。
给黎越找了身自己的衣服扔给他 ，“去洗洗，然后换上。”
“胳膊别沾上水了。”临了，张程阳还嘱咐一句。
“知道了，啰嗦”
张程阳收拾好自己，捡起地上的衣服，找了个盆，装着带到阳台去洗，说来惭愧，活了这么大岁数，张程阳还不怎么会洗衣服。
黎越洗完澡，shi着头发，拖拉着鞋，张程阳的裤子他穿着有些大，裤脚直接卷到了膝盖，看到张程阳把衣服全都放在一起洗，无奈扶额 “少爷，你是真的不是人间烟火啊，深色衣服不能跟浅色的放在一起洗啊，会掉色的。”
张程阳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站到一旁，不好意思的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不能放在一起洗。”
黎越走过去，接过张程阳手里的衣服“看着，这样洗。”
张程阳特别给面子，一直在旁边，“哦，啊，原来是这样，你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