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些干粮,你需要吃点吗?”
&&&&阮年摇头,淡淡地拒绝道:“谢谢斐公子的好意。我不饿。”
&&&&阮年确实是不饿,但就算是饿,她也不会接斐衣的干粮。
&&&&那几个大汉,听见方才阮年的话,脸上都露出了一种欣喜若狂的神色。
&&&&此时他们正团团坐在一起,低声讨论着甚么。
&&&&“这地方也忒邪门了。”那个排行老五的灰衣男左手捧着一堆干草,再俯身用右手掌将地面的灰尘扒拉在一旁,随即便放下了手中的干草。嚷嚷大叫道:“你们谁还带着火折子,这里只有一盏烛火,光线太暗。”
&&&&“啧,老五,方才那般情况。包裹都被融了好几个。估计剩下来的火折子,也不能用了。”老五身旁的布衣大汉皱眉道,虽是这般说,但他又往包袱内伸进一只手,摸索了一阵。便掏出了一个火折子扔给了老五,口中又笑道:“算你小子运气好,这里还有一个。”
&&&&老五嘿嘿笑了两声,刚想点火,却又想到了些什么。便起身转头看着斐衣道:“老大,我去外头捡几根树枝来。若是只点干草的话,这一屋子的还不够我们烧一会。”
&&&&斐衣笑着说道:“老五你得小心点,别让刚才那东西给叼了去。”
&&&&老五摸了摸头,眼睛一瞪,倒是毫不在乎地吹道:“方才是它突然袭击,若是等会还碰见它。我定杀了它,给…给…”
&&&&那大汉话便顿在了这里,嘴唇张合了几下,便紧紧地闭上了。
&&&&阮年向他看去,竟发现他的眼圈都在隐隐泛着红色。
&&&&一直靠在墙角的斐梨儿头低得更下了。
&&&&围着坐着的汉子嘴中,都溢出了一抹沉重的叹息。
&&&&无人开口。
&&&&“好了,老五,你去罢。”斐衣唇边的笑容微微敛,目光投入了那片黑暗之中。
&&&&老五僵硬地点点头,便用力将那些干草拧成绳,借了桌上的烛火将它燃了起来。
&&&&转身便融入了门外那片黑暗之中,那火光隐隐约约,跳动在那夜色之中。
&&&&阮年皱了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想起几日前在城中看到的那贴着白纸的画像,再缓缓地扫过了这庙中的人。
&&&&一共剩下五个,加上刚刚那个出去的大汉,就是六个人。
&&&&那日在酒楼所见的,却是五人。但是让阮年有印象的便是坐在这里的斐梨儿,还有那被扒走脸皮的络腮胡子。
&&&&而这斐衣,那日没有见到。
&&&&阮年整理了一下思绪,便轻声开口道:“我在商丘见过你们其中的几人。”
&&&&这话出口,那一双双的眼光便都落在了阮年的脸上。那目光中都带着半分警惕。
&&&&阮年被瞧得有些尴尬。
&&&&斐衣的眼神倒是颇为有趣,懒懒道:“阮姑娘,若是你有甚么话便说罢。如果不是甚么涉及到底线的问题,在下都会如实回答你的。”
&&&&阮年皱了皱眉,开口问道:“那日在商丘的客栈,我瞧见你们之中有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我看着他,他还对我笑了笑。后来我和我…姐姐出城的时候,便发现城旁上贴了他的画像,说他,在我看见他的七日前便死了。那么,那日在客栈,我看见的人,是谁?”
&&&&周围人的脸色在阮年这句话出口时,变得苍白无比。甚至于那斐衣,脸色也变得惨淡起来,以至于他的黑眸,也染上了几分Yin霾。
&&&&没有人回答,目光却还是那般的直勾勾,
&&&&阮年更加尴尬了,带着些歉意开口:“如果不便回答。那就当我未开口过罢。”
&&&&“其实也没有甚么不方便的。”斐衣抿了抿唇,神色颇为复杂,“他是我们心中真正的大哥。我们一直都很尊敬他。”
&&&&“他是江南苏氏人,虽然是富甲之家…性格却是十分的豪爽大气…我们同他,也是生死之交。”
&&&&后来阮年便从他的一番话中得知。
&&&&那络腮胡子名为苏博艺。便是阮年及念安要赶往的苏氏之家的二公子。只是他为人豪爽不羁,不理世俗偏爱闯荡江湖。将家中的琐事全部抛给了大哥。与斐衣一行人聚在一起,几番出生入死,这般下来也便结成了好兄弟。
&&&&也正是因为苏博艺突然便收到家中的一封密信,他大哥近乎是哀求的请求苏博艺替他前往商丘打听一样东西的下落。
&&&&“甚么东西?”阮年有些疑惑地问道。
&&&&斐衣垂眸,轻轻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些为难,“阮姑娘,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说。”
&&&&“那便算了罢,你继续说下去。”阮年也不强人所难,既然是秘信,也不该告诉自己这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