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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泠然不辨方向,中下彻底把自己走入了个死胡同,周围草木密麻,高墙深院,看在他眼中皆是一样的景象,无奈之下只得放了个信号灯,等着师傅他们来。
没等来杨凝,也没等来郭小七他们,倒是独孤寒江来的最快。
眼下再看到这个人,陆泠然心中竟生出些怨怼心思,怪他性情冷淡,怪他长得英俊,怪他武修绝世,怪他明明不喜欢师傅却要与她成亲,更怪他让自己这么喜欢各种情感交织成网,将他一颗心紧紧缚住,
想着想着陆泠然委屈极了,眼中泛酸,鼻头泛红,他别过脸去。
“怎么是你。”
独孤寒江正要开口,却被陆泠然打断:“天天训练我的是你,一声不吭说走就走的也是你,你把我当什么啊?”
这并不是多重要的事,只是陆泠然胸口有一团滚热情绪的激荡汹涌,需要寻个当口发泄出去。
“你别以为你要娶我师傅了就能这样对我,独孤寒江我告诉你,你对我一点也不好,我不想再叫你师爹了!”
明明是在对人放狠话,他自己的眼泪却先淌了下来。这是陆泠然第一次口呼独孤寒江的名字,心中却如被钝刃割据,他知道自己不该哭的,这样乱发脾气,又难看又无聊,还尽让人看了笑话去。
可是他忍不住啊,眼泪一股股涌出眼眶,他压住喉头不想发出声音,可一声接一声的啜泣依然被独孤寒江听了去,他难得有些手足无措:“别哭。”
独孤寒江的声音依旧醇如冰雪,他不说话还好,一听到他的声音,陆泠然彻底忍不住了,哭的大声,哭的撕心裂肺,陆泠然觉得自己太丢人了,拿起袖子挡住了脸,可哭声却挡不住,声声从衣袖下传出。
“你呜你别看呜呜。”
一双手轻柔地拨开他遮挡在脸上的手,独孤寒江的手掌是温暖的,细细擦去了陆泠然脸上冰冷的泪水:“你别哭。”
陆泠然眼中仍有泪珠盈于眼睫之上,将落未落,独孤寒江的心也似乎随着那泪珠一同悬起。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他长久如古井无波的心中似乎开始有了牵挂。
陆泠然突然扑入他怀中,双手从他腰侧穿过,头靠在了他胸膛之上,将整张脸埋入他怀中,依旧窸窸窣窣地在哭,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闷闷地开口:“你不许告诉别人。”
独孤寒江任由他抱着,听到他这样矫蛮的吩咐唇边居然十分罕见地浮出一点笑意:“好。”
“我不想抄静心咒了。”
“好。”
“你以后不许罚我。”他开始无理取闹。
“好。”
“你弟弟说我是小矮子,你要训他。”
“好。”
“我不想上早课”
“不行。”声音有些严厉。
陆泠然嘴巴一撇又要哭:“你对我不好”
“别的都可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件东西递在他眼前。
“这是什么?”
陆泠然好奇地接了过来,拿在手中仔细打量,黑乎乎一团铁锁链一样的东西,但比锁链要轻很多,整个一团捧在手中也没有很重。
“缚魔索。”
啊?陆泠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独孤寒江拿这东西给他作甚。
“你的法器,日后就配合它一起练习。”
陆泠然:
两眼一黑,差点儿气昏过去。
试武大会开始的这天陆泠然难得睡了个好觉。
不用去校场,也没人管他,让他一个人睡了个自然醒。
他听从那三个男人的嘱咐,将鲛绡衣穿上,将杨凝给的护身符贴身佩着,腰带内藏着独孤寒江给的缚魔索,想了又想,都带了这么多东西了,干脆把那瓶花光他所有积蓄的百花凝露丸也揣进了兜里。
这一出门让他大步也不敢迈,生怕一个不小心搞丢了身上价值连城的东西,扭捏着走了半天,连西大院的门都没出去。
有些奇怪的是他走了这么半天,居然连一个人也没见到,他不知道试武大会在哪看,本想找个人来问问
西边墙壁外忽然传来一阵脆响,陆泠然一怔,这好像是兵器碰撞发出地声音,他心中疑惑,还有些害怕,按理来说这一片都是住人的院落,试武大会不可能在这边
陆泠然咽了口口水,决意还是过去打探打探,刚走了两步还没到墙边,就被从天而降一个黑衣人一掌劈在后颈上,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另一人从屋顶上跳下:“确定是他?需不需要让蓝左使确认一下?”
“不用,凭他这与圣子翎五分相似的面容,不会有错的。”
曲封抱着缩小的阿雀走在河州城大街上,心中第九十九次骂这些正道人士。
开试武大会不给他发请柬也就算了,他自己能来,肆意抹黑他们魔修形象也就算了,他们以前确实做过些坏事,可是指路也故意指错这样就太太太过分了吧,先往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