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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七觉得陆泠然最近有点怪。
这么积极的往校场走,这还是我认识的二师兄吗???
一向勤勉的郭小七都趁着出门在外能逃避早课就逃,他今日一早来找陆泠然是想借他点钱花花,听说河州的酱牛rou天下一绝,正好师傅大师兄最近有事可以逃离早课出去逛逛,拉着这个冤大头二师兄正好不用他自己花钱了。
郭小七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可离得老远就看见陆泠然已穿戴整齐,正向着校场的方向走去。
“二师兄!二师兄啊!别忙着走!”
郭小七小跑着赶上:“今日不要去校场了吧,我们去喝酒啊,我可打听到啊城中西街那家悦客酒楼做的酱牛rou是河州一绝呢。”
陆泠然脚步不曾停下:“我看你又想害我,逃了早课我不知要被你师娘怎么罚呢,滚一边去。”
“哎二师兄你怎能这样想我,我们一起向师娘求情,说不定他能同意,来河州许久也不曾出来逛逛,天天在人家家呆着好无聊啊。”
郭小七纠缠不休,陆泠然被他说的有些心动,可一想到独孤寒江那古板性格,直觉得这事难上加难。
“那我们可说好了,如果师娘责罚下来,我们俩得一起受罚,你要是敢坑我你看我怎么向师傅告状。”
陆泠然对这事是不抱什么希望的,独孤寒江对他有多严格他又不是没感受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陆泠然真觉得他们这行为纯粹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理由。”
郭小七长篇大论说了一堆,独孤寒江眼皮都没抬一下,只说了两个字。
除了偷懒还能有什么理由,陆泠然轻叹了一口气,微垂了眼如实说道:“我们来了这么久了都没出去过,天天待在这里闷得慌,七师弟还有机会来,我求了师傅很久她才答应带我出来,下一次出燕云州都不知是哪年哪月呢,更不用说河州了。”
郭小七也在一边帮腔:“是啊是啊,二师兄他体弱多病,师傅从不让他离开燕云州的,这次他离家出走好几日才让师傅松了口,师爹您行行好就让我们出去玩玩吧。”
独孤寒江静默不语,审视的目光让陆泠然和郭小七都捏了把冷汗,这人的脸色最不好揣摩,见他两片嘴唇微启似要说出话来,陆泠然眉心一跳,很怕他说出拒绝的话语,来不及多思考,一只手扯住了独孤寒江那片白洁胜雪的衣角说,眼中使劲挤出两滴盈盈闪闪的水晕,将一双蓝瞳照映的委屈又可怜。
他是将对付自己师傅那套办法搬出来了,以前对着师傅还不觉得难为情,现在对着独孤寒江,陆泠然羞的脸颊泛红,心跳如雷。
“师爹您就让我们去吧。”
郭小七目瞪口呆的看着陆泠然扯了独孤寒江的袖子在手中摇晃,怪不得师傅这样宠他事事都依着他,今日一见披着这样一副皮囊谁顶得住啊,还真只能任由他为非作歹。
“真想去?”
听出独孤寒江语气中有松动迹象,陆泠然与郭小七对视一眼,忙不迭点头,大声道:“想!”,
今日是个好天气,暖风和煦,阳光澄澄如金。上次走在河州城中还是初来的那一日,当时天色已晚,他又在赌气,低着头只往前走,根本什么都没顾得上看,燕云州与河州分处南北,巨大的差异让陆泠然看什么都新奇。
当陆泠然又在一个小摊前停下脚步,嘴里念叨着“带一个回去给师傅”时,郭小七忍不住了:“你看看我这手上还有空地吗?你还给师傅带,你生怕她不知道咱俩今天干什么去了?”
陆泠然认真挑选着样式各异的绳结,满不在乎道:“怕什么,这是师爹允许的,是吧师爹。”
独孤寒江自然不会回答他这些话,他看着陆泠然将那些绳结一条条在手腕上试。
“这条给师傅。”他拿起一个藕粉色的心中默念。
“这条给师爹。”拿起一条白色的。
“这个给杨给师兄。”拿起一条青色的。
他选了好几条,哪一个送给谁他心里都想好了,又拿起一条红色的戴在手腕上,他肤色太白,与这浓烈的颜色配在一起显得太过艳丽,陆泠然觉得不好,正要摘下,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按住了动作。
“红色适合你。”
独孤寒江的声音清冷如霜,他低着头,眼睛似乎是在看着他露出的一小截白玉似的手腕,他说这话时的表情神态再平常不过,但有人却因为他这一句话乱了心跳。
陆泠然往旁边挪了一点,装作如常的样子将钱递给摊主,他略微侧身,一只手压住了心口的位置,生怕自己失措的心跳声会被人听到。
“二师兄你带这个真好看!跟你一比我黑的像锅底,郭小七伸出胳膊凑到陆泠然旁边,他其实不算太黑,寻常小麦色皮肤,但和陆泠然放在一起比较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被他这样一打岔,陆泠然心中情绪略有缓和,他拿出一条湖蓝色的给他戴上,口中威胁道:“敢取下来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郭小七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