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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泠然未跌倒,被杨凝及时揽住,见他面露痛苦之色,杨凝以为他受伤不轻,不顾他呼喊捶打,一把将他横抱在怀里。
“我师弟不懂事,还望独孤公子多多见谅,不要与他计较。”
那人没说什么话,只看了他们一眼。
杨凝又与他说了几句话,便抱着陆泠然离去。
杨凝的话如一道雷炸在陆泠然心上,震的他心中颤动。
这人这人竟是姓独孤。
据他所知,独孤家人丁不兴,没什么旁支别系,四代单传到现任家主独孤英,他与夫人育有二子一女,长子独孤寒江,长女独孤寒沅,次子独孤寒潇,独孤家二公子年纪尚小,刚过束发之年,拜在南冥宫门下修行,此时并不在家中,这样看来能当得起杨凝一声独孤公子的只有一个人
想到这,陆泠然气息一弱,问道:“他他是?”
“独孤家的大公子独孤寒江。”
他就是独孤寒江
陆泠然口中喃喃,记起他看自己时的表情和言语,又尴尬又生气,暗骂自己干了件蠢事,心底泛起一阵寒意,身体不觉向杨凝胸前靠了靠,杨凝当他是紧张,劝慰道:“独孤公子品性端直,平时看上去是有些严厉,师弟不必介怀,上次你在城中遇袭正是他出手相救。”
一路上陆泠然都在计划如何报复独孤寒江,杨凝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回到住处后陆泠然一直喊腿疼,找了大夫来看,他这个不顶事的方才就摔了一下又伤到了筋。
李莐芷过来探望他,在师傅关切的目光下,陆泠然委屈的跟什么一样,添油加醋的说自己刚才受到了欺辱。
李莐芷哪会不晓他的性子,知他说的这话最多只能信三分,但对着这个自己最为溺爱的徒弟,李莐芷也是没办法,只能温声安慰。
膝盖上敷着药不大方便,陆泠然索性换了件贴身半裤,露着两条莹白修长的腿毫不避讳的靠在李莐芷怀中。
他身子的秘密她是知道的,心中如何也不能将他当作一般男子看待,成为师徒这数年来李莐芷宠他宠惯了,看他撒娇也看习惯了,并不觉他们这样有何不妥。
“大哥快到了,这几日你可得谨慎点,他最爱面子,如今出门在外,若是在他眼底下惹出什么事,你可要吃些苦头了。”
今日收到燕麟的传信,他已进了河州地界,想必到这儿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他大概会等试武大会结束再返燕云州,李莐芷提醒陆泠然,望他这些日子谨言慎行,不要再生事端,若是惹恼了燕麟,要打要罚她也是拦不住的。
陆泠然登的怔住,早上郭小七说过几日燕麟才来,怎么现在已经到了河州地界。
“二师兄!二师兄你怎么了?!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郭小七咋咋呼呼连蹦带跳冲了进来,也不知道敲门,一进来就看到陆泠然衣衫不整的靠在师傅怀中,洁白光莹的一双长腿简直闪瞎了郭小七的眼,他忙捂住眼睛跳出门去。
过了一会儿,郭小七的声音才从门外传来:“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这小鬼头。”李莐芷不由失笑,扯过一小截被子盖在陆泠然身上,虽是同门师兄弟,可陆泠然身子不一样,还是遮掩着好。
“二师兄,你又怎么了?”
陆泠然不许杨凝与旁人说他这丢人的事情,故而郭小七只知他受伤不知事情缘由,李莐芷正要开口,被他暗地戳了一下。
“不小心被狗绊了一跤。”
郭小七嘲笑了他两句便没再议论此事,转头兴致勃勃的对李莐芷道:“师傅师傅,我明日能去找师爹切磋切磋吗?我早就听说独孤家大公子武艺卓绝,是个罕见奇才,若能在试武大会前得他指点,我定能拿个不错的名次替您长脸!”
李莐芷听他师爹师爹的乱叫立马红了脸,抬手毫不留情弹了郭小七一个脑瓜崩儿:“你去找独孤公子切磋可以,不许乱叫,你师傅我还要脸呢,你再乱叫为师可要打你了。”
郭小七笑嘻嘻揶揄道:“我叫的亲,师爹才会更好的教导我,早晚的事嘛,师傅你害羞个什么劲。”
李莐芷被郭小七这个小滑头说的哑然无语,陆泠然冷哼一声道:“爹能有娘亲吗?师父不是该对娘吗,叫什么师爹,你该叫师娘才对。”
他烦郭小七师爹来师爹去,心里又正记恨着独孤寒江,有意要辱他名讳,说了这诨话,反正在坐的都是自己人无所顾忌。
郭小七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听了陆泠然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二师兄说的对啊,师傅应该配师娘,我小乞丐自小没见过娘,哪能想到这会儿有个顶厉害的人物要当我娘。”
陆泠然顺着他的话继续道:“男子给你当娘,你头一遭他也头一遭,天底下独一份的,所谓双一合一天下无敌,你多叫叫他娘,这试武大会的头筹定能落在你头上。”
“借二师兄吉言,师弟我若能拔得头筹,这里面定给二师兄你记上一功!”
李莐芷也笑:“你若想得第一那很简单啊,只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