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武林志云:
丁酉年四月廿,燕云十三杰李莐芷之徒陆泠然勾结魔修反叛师门,被诛杀于燕云州紫霄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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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师兄!郭师兄!不好了,夏师妹往南边禁地去了。”
几个燕云州低阶弟子顾不上礼仪,连门都没有敲,慌慌乱乱闯进郭棋房内。
“胡闹!”郭棋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身量还未完全长成,可他资历长修为也高,一声断喝已是让那几个弟子满面惶恐之色。
“夏师妹她她”
郭棋厉声道:“你们几个怎不看住她?”
那几个弟子抖作一团:“我们我们修为根本拦不住啊,夏师妹说她看见有人往禁地那边去了您也知道她对”
弟子话音未落,郭棋脸色已变,他单手掐个法决,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
哪怕是新入门的弟子也知道,燕云州中苑靠南的地方是禁地,没有尊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半步。违令者轻则处以杖刑示众,重则废除一身修为逐出燕云州
有传言那里关着凶残的妖兽,它一张口能活吞一城之人,也有传言那里封印着作恶多端的魔修,若放他出来,这世上必被搅个天翻地覆。还有传言,那禁地其实就是宝库,整个燕云州的宝贝全在那里,金银财宝,各类法器丹药,应有尽有,取之不尽
郭棋来的很快,眨眼的功夫他已身至禁地入口处。
双手触到门上法印复又落下,握成两拳垂在身侧,踟蹰不前。
他有些迟疑了。
里面关着的是个戴罪之人,他不尊门派法纪,妄杀无辜,甚至戕害同门师兄弟,勾结魔修他犯下的罪孽,桩桩件件都实难饶恕
可这人也是郭棋的师兄,对他恩同再造。
南边禁地原本就是那位师兄居住的地方,早些年时郭棋与师兄关系亲密,时常来这里玩耍。出事后尊主仁慈留他一条性命,下令将他软禁在于此,这里才变成了一处禁地。这位师兄的名字也是燕云州的禁忌,新弟子不知,老弟子不谈,久而久之这个人的名字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人们口中。
但这人并没有被人们彻底遗忘。
在郭棋推开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之时,他分明听到了大师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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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
这会儿正是初春时分,天地犹带着几分寒意,入了夜也就越发明显,若要在这样孤冷的夜里寻一处暖和热闹的地方,必当属六朝金粉地数不尽的温柔乡。
郭小七寻得陆泠然时他正躺在环楚楼花魁花想容的怀里,一身金线绣纹的红衣凌凌乱乱,大敞着胸前白皙的皮肤。烟蓝色眼睛早就醉的朦朦胧胧的,嘴里还噙着花魁哺过来的酒。
陆泠然这副浪荡样子郭小七早就见怪不怪,他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目不斜视地走到那起不到什么遮挡作用的纱帘前。
花想容见有外人进来,拢起掉落腰际的纱衣遮住胸前大片春光,俯在陆泠然耳边轻道:“二爷,七爷来了”
陆泠然借机偷香,揽着人家的腰就不放,吻的花想容娇嗔着推开他:“二爷,有人在呢。”
“师兄。”郭小七实在没眼看下去,忍不住提醒这还有小孩在呢!你们能注意点吗!
陆泠然不抬头,手下忙着作怪,直逗的花想容娇笑阵阵。
“师傅答应了?”
郭小七翻了个白眼:“你每次都用离家出走这一招,师傅她哪儿会不应。”
陆泠然听闻一笑站起身来,令伺候在一旁的婢女们帮他整理衣服。
“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郭小七看不惯他这小人得志的样子,忍不住出口怼他:“这几日不太平,魔修小动作不断,师傅得知消息后立刻让我来寻你,生怕你出什么意外!可你看看自己这副浪荡样子,若要师傅知道你来这烟花之地”
陆泠然掀了纱帘与郭小七面对面,冷冷道:“你不说便没人知道。”
郭小七闭嘴。
花想容送陆泠至门口,两人在郭小七眼皮子底下又亲昵惜别一番,直看的他恶心不已。
“乖,过几日再来看你。”
陆泠然笑着在花想容腮畔落下一吻。
郭小七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
此时刚入夜不久,幕布似的天空昏暗沉沉,月光疏淡,星光点点,街边房屋内也亮起圈圈暖橘色烛光,一家家游龙似得串联起来,天上地下颜色分明,似一道好景致。
郭小七想着刚才的事情,心中嘀咕,又忍不住将往事计较一番:他这个二师兄吧,优点很少缺点一大堆,好吃懒做不爱修行天天混日子,一身的纨绔气息,修为差到连他也打不过。性格骄纵心眼小,仗着师傅的宠爱平日里作天作地,在燕云州里都是横着走的,别的弟子里看他不顺眼的多了去了,可又拿他没办法,真是惹人嫌!可他又一直对郭小七很好,当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