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不发两章1000+的了,3000一整章】
“阁下的要求,方某恕难从命。”方淮之盯着黑衣人瞧了半晌,最终将目光转到手里的酒杯上,晃了两下,仰头一口喝光:“天色已晚,两位请回罢。”
下完逐客令,方淮之就起身准备回屋。
秦小楼见状,赶紧在石桌下扯了扯黑衣人的袖子,示意他将方淮之留住。黑衣人似笑非笑地扫了秦小楼一眼,没说什么,可眼中的那抹自信却让秦小楼一下子稳下心来,不再催促。
方淮之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就在屋门口停下了,就像是被人点中了xue道一样,全身僵硬着没动。秦小楼好奇,伸长了脖子朝方淮之瞅着,不一会儿就见到刚刚还纹丝不动的方淮之突然撩起了左臂上的衣袖。这回秦小楼可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方淮之掌心往上,有一条十分显眼的红色长线,已经蔓延到了手腕的二三寸处,虽然说不上狰狞可怕,但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那条红线还在快速地往上延伸。
秦小楼咽了口唾沫,扭头转向正拿着酒杯把玩的黑衣人,小声道:“那是什么?”
黑衣人扫了一眼前头站着的方淮之,目光悠悠下移至他的手腕处,不紧不慢道:“没什么,只是在他喝的酒里掺了点东西。”
“看起来他的样子不太好。”秦小楼拔高了声音,故意说给前头的方淮之听:“你这一招真行,要不就传授给我防身用?”
“你想学?”
“想学,想学。”
“想学就求我。”
秦小楼先是一愣,继而瞪圆了双眼瞅向黑衣人,压低声音怒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黑衣人挑眉,倒了杯就递到秦小楼面前:“要演就演全套,否则怎么骗得过方淮之?”
秦小楼咬牙,瞪了黑衣人好一会儿才从齿缝中挤出两声冷笑来,高声道:“那我求你,求你教我这一招!”
“不教。”黑衣人断然拒绝。
“……”
两人斗嘴耍乐之际,方淮之手腕上的红线已经蔓延到了手肘处,而且还有继续往上的态势。不光如此,原本跟蚯蚓似的长线四周开始延伸出密密麻麻的细枝,血红血红的,就像是血树上伸出的枝桠似的,乍一看,竟有些触目惊心。
“蚀心草。”方淮之突然出声道。
“蚀心草?”秦小楼闻声抬头,只见那道血线到了手肘关节处,往蔓延的速度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快速往上,绕过脖子直接伸进了左胸处,快得令人乍舌:“他不会死罢?”
“那就要看方老板识不识趣了。”黑衣人悠悠道:“方老板还有半盏茶的时间考虑要不要交出白玉观音,否则等蚀心草的毒走遍全身进入心脏,那可是神仙都救不了了。”
方淮之皱眉,转身看向黑衣人:“你是什么时候对我下的毒?”
“毒可不是我下的。”
“什么意思?”
黑衣人伸手指了指头顶上方,秦小楼和方淮之齐齐抬头看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方的树枝上竟缠上了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蛇头所对的位置正好对准了方淮之的酒杯放置之处!
秦小楼暗暗吃惊,好高明的下毒手法!
蚀心草毒发的痕迹越来越明显,不出一会会儿的功夫,方淮之脸上、手臂以及所有在外表看得见的部位,全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就像是快要破壳而出的蛇苗一样,在皮肤底下不断耸动和游弋,模样变得十分狰狞。
秦小楼光是看着,就感觉胃里头一阵阵的翻涌,几乎快要吐了。
“麟景。”黑衣人唤了一声,原本缠在树枝上吐着信子的小白蛇就‘嗖——’地一声蹿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黑衣人的手背上。那小白蛇好像通了灵性似的,先是伸出蛇信在黑衣人手背上舔了舔,随后就像是行礼似的,扬起蛇头晃点了三下,之后快速缠上了黑衣人的手腕,驯服又乖巧地趴着不动了。秦小楼想伸手去逗一逗,可一想到它刚才在不知不觉中给方淮之下了毒,又不禁将伸出去的手给缩了回来,睁大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它。
小蛇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它,扭过蛇头就对上了秦小楼的视线,秦小楼才发现这小东西不光外表长得稀罕,就连一双招子都是世上罕有,湛蓝湛蓝的,就跟嵌了对蓝宝石一样晶莹剔透。
一人一蛇,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对视着。
“蚀心草的毒已经走遍方老板全身,要是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到了方老板胸下三寸的位置。”黑衣人一边逗弄着缠绕在他手腕上的小白蛇,一边似笑非笑地看向面带痛楚的方淮之,悠悠道:“方老板再犹豫,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
方淮之本来生得清秀,但遭受蚀心草之毒的折磨后,整个人就像是被一条条红色的蚯蚓包围了一样,显得狰狞又恐怖,完全瞧不出往日里一丝半点的清冷和傲气来。更何况,像蚀心草这种罕见又狠辣的毒,不是亲身体验,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尝到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那种感觉,就像是有千万只恶心的虫子在自己的皮肤底下、血ye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