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陛下还怕草民想不开跳下去么？”冷耀虽然嘴上这么说，却也顺着聂晟睿回了阁楼。
“我怕你羽化成仙。”聂晟睿好似半玩笑的说道：“你站在那里好似会随风离，这般感觉让我心里很是没底。”
“陛下民间异志看多了。”走进阁楼之后冷耀便甩开聂晟睿的手，他随便找了一处看似结实的椅子坐下：“陛下要与草民说些什么？”
“脏。”聂晟睿颇为不赞同的皱眉看着冷耀：“那椅子上已积了不少灰尘。”
“说不得这椅子擦拭干净便是一件珍宝。明珠蒙尘也要看你是否有一双慧眼。”冷耀将脸上面具随手丢在一旁桌上，他略带挑衅的挑眉看着聂晟睿：“就是不知陛下是独具慧眼还是……让明珠蒙尘？”
聂晟睿渡步走到冷耀面前，他微微弯腰看着冷耀：“玉尧认为呢？”
冷耀挑眉不语，只是一双眼睛紧盯着聂晟睿不曾移开半分。
聂晟睿随手拉过被胡乱丢在一旁的椅子，他就这么大刺刺的在冷耀面前坐下，伸手拉过冷耀放在膝盖上的手：“玉尧与瑾瑜说的这些话儿被旁人听了怕是会落得一个教唆篡位的重罪了。”
“陛下要罚么？”冷耀用力往回抽自个的手。只是，他抽的越用力聂晟睿便捏的越用力。
“放手。”冷耀皱眉瞪着聂晟睿怒叱。
“玉尧的手可比那些女子好看的多。”聂晟睿笑嘻嘻来回摸着冷耀的左手。
“登徒子。”冷耀右手用力将聂晟睿的手甩到一边，他白了聂晟睿一眼低头揉揉自个左手。只是，做了这个动作之后冷耀的脸却是黑了下来，现在自个这般动作，加之适才一句登徒子……这场景好生熟悉……
这是被调戏了吧？冷耀满脸黑线，心里则是将聂晟睿骂了个透彻。
“玉尧适才与瑾瑜说的这般话是讲于我听的罢。”聂晟睿似笑非笑的看着冷耀。
“然。”冷耀点头应下。
“你这是在逼我在你与瑾瑜之间做选择么？”前一刻还和颜悦色的聂晟睿突然变了脸色，他猛地将冷耀拉过来，两人不过拳头距离：“还是你想我杀了瑾瑜。”
冷耀毫无惧意，他直视聂晟睿嗤笑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如若陛下自认畜生不如冷耀无话可说。”
“哈哈。好好。”聂晟睿放开冷耀突然大笑。片刻之后他嗤笑道：“玉尧啊玉尧，我不得不说你生了一张利口。倘若我当真杀了瑾瑜便落了一个畜生不如的名声，但，你可知晓历代夭折的皇子有多少？”
“哪怕皇子夭折也少不得闲言碎语罢了。”冷耀冷笑道：“三人成虎啊，我的陛下。”
“玉尧适才说过权大一切。”聂晟睿轻笑道：“闲言碎语又能如何？又有谁胆敢传到我的耳中？”
“如若陛下非要落得一个畜生不如的名声……”冷耀撇嘴道：“冷耀亦是无话可说。”
“你呀你呀。”聂晟睿摇头轻笑：“先不说瑾瑜未曾犯错，哪怕他日后当真要夺位……你自认他能斗得过我？”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冷耀若有所指道：“既然陛下能做到的事为何瑾瑜不能做到？”
聂晟睿眼睛微眯：“何人同你胡说了什么？”
“无人。”冷耀摇头道：“陛下，如若你执意要将冷耀困于宫中怕是要给自个留下隐患。说不得日后我能给你一个弑父夺位的逆子。”
“如若是你要取我性命说不得我会双手奉上。但他人么……”聂晟睿笑道：“如若是他人想要夺了我这位置便莫要怪我不念情分。”
“如若我现在想要你死呢？”冷耀嗤笑道。这人以为自个是女子么？说几句漂亮话儿便被迷得不知东西南北？
“现在还不行。”聂晟睿摇头道：“给我九年，九年后瑾瑜便可束发，到时如若你还想取我性命我定然是双手奉上。”
“为何现在不可？”冷耀笑问道。
“大业未成。”聂晟睿笑道：“玉尧这般想要我死？”
“权啊。”冷耀好似叹气般摇头道：“果然是个好东西。”
“玉尧，我知你不愿呆在宫中，只是，你亦是可以看到现如今泷国未定国民难以心安。所以，你且委屈下儿在皇宫之中待九年可好？待九年后瑾瑜束发，将皇位传与瑾瑜后我便与你一同畅游世间，看遍这江山大好风景。”聂晟睿右手贴在冷耀脸颊之上轻轻摩擦。
“当真？”冷耀疑惑道：“你当真能在瑾瑜束发之后传位与他？”
“君无戏言。”聂晟睿点头笑道。
冷耀皱眉想了想，而后满脸为难点头道：“如若，如若你能遵守今儿说的话，日后游历有个伴儿也不错。”
聂晟睿听到这话亦是一脸惊喜。他赶忙问道：“玉尧这话是应下了？”
“还望陛下记得今儿说的话才是。”冷耀叹气道：“只是，你需应下我一个条件。”
“但说无妨。”现在别说是一个条件，哪怕冷耀提出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当然，前提是他人必须留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