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耀回到太和宫之后便打发瑾瑜去偏殿歇息。他右手摸了摸自个脸上的面具叹了口气,随后便将面具取下放在桌子上。
聂晟睿回到太和宫推开宫门便看到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的冷耀,看到冷耀的脸他微微一愣,随后轻笑出声。真不愧是他看中之人,将原本劣势的状态逆转过来。现如今他自个取下面具倒比自己说出要有优势的多。
聂晟睿走到冷耀对面坐下,执起桌上已凉的茶水倒出两杯:“怎会将面具取下?”
“面具太凉很是不适。”冷耀转头看着聂晟睿:“陛下好耐性。”
“对你我总归要有耐性的多。”聂晟睿将其中一杯茶放在冷耀面前:“今儿与莲儿说了什么?”
“不过说了这平跪之礼罢了。”冷耀端起茶盅轻抿一口:“陛下所斟之茶果然不同凡响,这凉茶顺着喉管便可直达心里。”
聂晟睿听到这话微微挑眉,他轻笑道:“可是莲儿给玉尧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玉尧这名字陛下叫的好生顺溜。”冷耀将手中茶盅放在桌上一双眼睛紧盯着聂晟睿:“陛下还是叫我名字为好。”
“你便是玉尧。”聂晟睿正色道。
冷耀眼睑微微下垂,他将桌子上那面具翻过来看着里面道:“何时得知我是冷耀?”
“那日在柳府被刺之时。”聂晟睿眼睛亦是随着冷耀动作看着那面具:“先前有所怀疑只是不敢确定罢了。那日在你叫出曹军医之时冷戈神色有异,当日我便敢肯定你便是冷耀。”
“那日么。”冷耀想着自个当日确实叫了曹军医,现在想来倒是愚蠢之极,当日只担心聂晟睿手臂伤势重不重,完全未曾想到一个未见过曹军医之人可直呼其姓是多大的破绽。
“柳府是你派人所烧?”听聂晟睿言当日自己被掳柳府便被人纵火。如若说跟聂晟睿并无关系冷耀却是不信的。
“并非我的人所为。”聂晟睿摇头道:“只是,那纵火之人我却是知晓的。”
“我被掳至皇城你定然是知晓的。那沈达在前去通知柳秉之前定然是与你有所联系。”那沈达死时一副恨不得要杀了自己与苍眠的模样,如若说沈达叛变那么聂晟睿将是最好的盟友。就是不知这沈达到底为何这般恨自个?
“自是知晓。”聂晟睿点头道:“你不想着来皇城,而我则想要你留在皇城。如若我强行将你带来怕是会起到反作用。但是,如若是你被迫来到皇城便要容易留的多了。”
“沈达所说的妹妹是何人?”冷耀未曾忘记沈达当日死时说的话。这妹妹又是何人?还有那个妹妹与自个又是什么关系?
“你的生身娘亲。”聂晟睿轻笑道:“亦是父皇的芸妃。”
“你说什么?”冷耀一脸震惊的看着聂晟睿:“我的生身娘亲分明是大将军妾侍冷云氏,怎会是先皇妃子?”
“冷云氏在嫁于冷戈之时已有身孕。”聂晟睿起身走到冷耀面前,他微微弯腰看着冷耀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而你则是父皇第四子,按照排行算你还应唤我皇兄。”
“开什么玩笑。”冷耀将聂晟睿的手打开几乎脱口而出:“我不可能是皇子。”
“为何不可?”聂晟睿被冷耀打开后并未生气,只是轻笑道:“且不说你得了失魂之症,单是冷戈的性格亦不会将真相告知与你。”
“我不知什么真相亦不想知晓。”冷耀略显暴躁道:“我更不想做什么皇子。这皇位皇宫皇城我都没任何兴趣。”
“你不愿知晓我便不说。”聂晟睿双手放在冷耀肩膀之上,他慢慢凑近冷耀,在跟他还有一指距离时停下:“只是,你与我已行平跪之礼,此生便不能离开这皇城之中。”
“哪怕你要与我平分这天下我亦有权说不。”冷耀猛然起身:“我志在逍遥山野,而不是在朝臣权贵。”
“谁告知你我与你行的平跪之礼是平分天下的?”聂晟睿一副诧异模样:“是莲儿所说?”
“难道不是?”冷耀心里突地一下,不知为何升起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你我所行之礼虽说也是平跪之礼,只是,这礼却并不是平分天下的。”聂晟睿停顿一下,嘴角挂着一丝坏笑道:“乃是合卺之礼。(成亲)”
“啥?”冷耀顿时便被这个消息震傻了。他呆愣愣的看着聂晟睿:“你刚说什么?”
“合卺之礼。”聂晟睿重复一遍,他看冷耀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模样便将放在他肩膀之上的手转移到他的腰上:“便是……你我需入洞房。你我还未喝合欢酒,不如咱们夜阑便补上可好?”
“你……你松开。”冷耀挣扎了几下没能挣开,他气急败坏道:“我何时同意与你行合卺之礼?且你我皆是男子,这这这成何体统?”
“在登基大典那日便昭告天下你是我泷国皇后。”聂晟睿好似一副无辜模样:“且,昨个夜阑我说认下瑾瑜为义子你也未曾反对不是?”
“瑾瑜本就是你亲子何须……”冷耀意识到自个说了什么便急忙住嘴。只是,该说的也已说出再住嘴亦是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