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冷耀纠结了半天最终对内室门口呼道:“传膳。”
“是。”一直在外室候着的宫人立刻将已准备好的膳食放于外室。
冷耀将瑾瑜抱起用昨个晚上穿着的那身红衣裹住后方才走出内室。他看了眼站在桌边的宫女轻声道:“你们下去吧。我自个来便好。”
“这……”几名宫人面面相觑。
“下去吧。”冷耀先将瑾瑜放于椅子上,而后才自个坐下。
“是。”几名宫人鱼贯走出偏殿,冷耀取来白粥递给瑾瑜:“自个儿吃。”
“嗯。”瑾瑜捧起白粥喝了两口,看到冷耀拿起筷子之后才跟着夹菜。
聂晟睿下朝之后便赶忙赶回太和宫。他自是记得偏殿并无冷耀可穿衣物,而宫人自然是不敢擅自进入太和宫为冷耀取来衣物。只是,当他走到偏殿门口,发现站在门外的宫人时脸色冷看下来:“为何不在殿内候着?”
殿外之人看到聂晟睿到来赶忙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为何在殿外?”聂晟睿再问之时语气之中已有怒意,难不成这群没长进的东西怠慢了冷耀?
“启禀陛下,尧公子让奴才们在殿外候着。”那几名宫人听到聂晟睿话中怒意吓得浑身发抖。
“滚下去。”聂晟睿听到这话脸色微微缓和,他越过宫人推门走进偏殿,看着冷耀为瑾瑜夹菜之时心里突然一酸。何时这人才能给自己夹菜?
聂晟睿的到来让冷耀亦是已经,他看着背光走进来的聂晟睿不知为何心里莫名不舒服了下儿。不过一瞬间的怪异让冷耀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瑾瑜,叫父皇。”聂晟睿走到瑾瑜身边拍拍他脑袋。
瑾瑜抬头看了聂晟睿一眼,而后接着吃自己的白粥。
聂晟睿微微挑眉,而后走到冷耀身侧坐下:“为何不让宫人在旁边侍候着?”
“自个儿有手有脚为何要别人侍候。”冷耀夹了素食放在碗中:“陛下日理万机一些小事还是莫要管的好。”
聂晟睿听到这话眼睛微转,而后他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对冷耀笑道:“玉尧可是气我昨个晚上在姜汤之中下药?”
“原来陛下记得?”冷耀将素食放入口中:“我还以为陛下太忙忘记姜汤里是什么东西了。”
“昨个玉尧睡了一天,夜阑怕是睡不着了。所以,我便自作主张放了些许安神之药。”聂晟睿一副无辜模样:“玉尧便是为此事气愤么?”
“陛下觉得这不该生气么?”冷耀冷笑一声:“或许在陛下眼中我等小民并无知道的必要?”
“玉尧莫气。”聂晟睿自冷耀手中拿过箸(筷子),夹了一块荤食放入口中:“昨个累了些,原本想着告知玉尧,谁知不过转身的功夫便给忘记了。等想起之时便让宫人前来看看你是否清醒着。”
冷耀先是看看空荡荡的右手,再看看聂晟睿万分自然的夹着菜食放入口中顿时目瞪口呆。
聂晟睿吃了几口之后发现冷耀还未回过神来,他伸手敲敲冷耀面具道:“你这是在发呆?”
“你……我……”冷耀纠结的看着聂晟睿手中的箸(筷子):“这个我用过了。”
“我知晓。”聂晟睿夹了荤食放入口中,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冷耀看着聂晟睿好似完全不在乎的模样不由的抽了抽嘴角。而后微微叹气对偏殿门口唤道:“来人,再取一副箸来。”
“是。”殿外之人应声前去取箸,而冷耀则坐在椅子上看着瑾瑜用膳。
“陛下,登基大典已过。”冷耀突然说道。
“我知晓。昨个过的。”聂晟睿点头道。
“当日我与陛下约定登基大典之后便离开。”冷耀看聂晟睿完全没有说的意思便提醒道。
“当日我不是也说过等玉尧伤好之后便可么?”聂晟睿笑道:“如今你肩上伤口并未痊愈,待你伤口痊愈之后自是遣人送你回去。”
“已无大碍。”冷耀淡声道:“伤口已好大半。”
“玉尧身子嬴弱还是完全好了再行离开罢。”聂晟睿听冷耀执意要走面色不由一冷。难道呆在这皇宫之中不好么?只要在皇宫之中吃穿用度都是最好,自己定然不会让他受着委屈。为何执意要离开皇宫离开皇城?
冷耀听聂晟睿这口气也知他并不像让自己离开。于是,他眼睑微垂似是思考,片刻之后道:“如此我便再留些时日。叨扰陛下了。”
“玉尧这般客气作甚?我巴不得你多住些时日。”聂晟睿将手中箸放下拉起冷耀左手道:“柳府我已酌人重建。只是,原来柳府之物怕是被烧之一空。”
“谢陛下。”冷耀略显不自在的将手自聂晟睿手中抽出:“柳府没了便没了罢。不必在建也可。”
“这可不行。”聂晟睿摇头道:“说不得那天需道珑城去,如若每个住处这可如何是好?”
当然,还有一句话聂晟睿未曾说,日后他与冷耀都老了,自然不会再呆在这皇城之中,到时前去珑城居住亦是个不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