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冷耀点头答应。肩膀上的伤刺得很深,明明是初春天气却生生让他疼出满头冷汗来。
苍眠扶着冷耀走进殿内,他让冷耀坐在椅子上,自己走进内室一阵翻腾。
“你忍着点,我要将衣物解开。”苍眠看着冷耀肩膀上殷红的血花手略微发抖,现如今他才知道爹当年的那句话是何意。‘如若面对死亡是自己至亲之人,你便知晓死亡的可怕’。当年的他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甚至对于这句话嗤之以鼻。哪怕是面对爹的死他也只是感到悲痛罢了。但是,就在刚刚尧将他推开,在沈达的匕首刺进他肩膀的刹那,心好似有一瞬间的停歇,紧接着便是渗入骨髓的痛意,脑中甚至在那一刻想的也是,为何受伤的人不是我?
“解开吧。”冷耀单手将束在腰上的腰带解开,他抬起右手擦擦额头上的汗:“这药能之痛么?”
“怕是不能。”苍眠手脚麻利的将冷耀外衣褪下,而后将里衣小心翼翼的解开。只是,哪怕是再小心的动作也不可避免的要揭开黏在伤口上的衣物。所以,在他轻轻拉下伤口周围的衣物之时冷耀呼吸再次加重。
“忍着点。”苍眠因为紧张额头之上亦是布满汗水,他随便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而后左手按住冷耀肩膀,右手猛地将黏在伤口上的衣物取下。
冷耀在毫无防备之下伤口再次被扯开,他猛地前倾张口便咬在苍眠左臂之上。
“唔。”苍眠被冷耀咬的左臂微缩,而后便不再动弹任凭冷耀咬着。
待疼痛稍微缓解一些,冷耀这才发觉自己咬在苍眠左臂之上,他赶忙后退一点一脸尴尬道:“对……对不起。”
“无碍。”苍眠安抚般笑笑:“如若我刚刚给你打招呼说不得你会觉得更痛。”
“嗯。”冷耀自是知晓这个道理。如若苍眠提前告知自己,到时自己定然会甚是紧张,心理亦是会自我暗示疼痛,说不得自身觉得要比现在更痛。(额,我是会这样啦,在上手术台的时候医生说打麻醉会疼一点,忍着点,当时我是一直在心里想会很疼,身体也不自觉的绷紧……就是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也这样?)
苍眠将伤药均匀涂抹在冷耀肩膀伤口上,而后将干净伤布取来将冷耀肩膀层层裹住:“这伤口甚是深,最近怕是都要疼痛的紧。”
“无碍。”冷耀叹气道:“拿些伤药咱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好。”苍眠将冷耀衣物穿戴妥当,他看了看冷耀肩膀上的血渍又走进内室为他添上一件斗篷。
“不穿亦可。”冷耀看着苍眠为自己系上斗篷不由皱眉道:“这头蓬颜色太艳,此时穿着反倒扎眼。”
“这是内殿,甚少会有人到此处来,咱们只要走到朝阳殿便好。朝阳殿内有密道,届时便用密道逃脱。”苍眠看着身着白色斗篷的冷耀微微皱眉,而后又走进内室将放置在床头的面具拿了出来:“戴上。”
“为何?”冷耀不解道:“咱们逃出皇宫之后便不用这些东西,现在何必戴着?”
“戴上安全。”苍眠苦笑道:“说不得皇宫之中已被攻陷,一是你带着面具可防止容貌外露,二是……如若这皇宫已被聂晟睿攻陷,他认得你这面具自然是不会为难与你。”
“你这是……”
“走吧。”苍眠没再给冷耀说话的机会,他将面具给冷耀戴好后拉着他出了内殿。
“喂……苍眠……”冷耀被苍眠拉着踉跄前行,偏生现在他左臂动弹不得完全无法阻止苍眠动作。
内殿往朝阳殿走路途并不算近,沿途之中看到不少慌慌张张往前跑的宫女太监。只是,现如今皇宫打乱这些平日里恭敬的婢子奴才也无心注意自己身旁走过之人是谁。
两人越往朝阳殿方向走喊杀之声越大,冷耀被面具遮着的脸开始发白,沿途之中亦是碰到些许穿着不同铠甲的士兵。只是,这些士兵还未上前便被苍眠砍杀。
这厢苍眠拉着冷耀往前走,正当要接近朝阳殿之时便被人拦住去路。那人一身银亮铠甲被血渍染红,一双眼睛更是Yin郁的盯着苍眠以及被苍眠拉着的冷耀。
“放开。”聂晟睿轻声开口。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是如狼般的锐利,好似只要看到苍眠有一丝的破绽便扑过来将之撕碎。
“你来的到快。”苍眠冷笑道。他左脚微错,与此同时左臂松开冷耀右手环在他的脖颈之上,右手握着的剑横在冷耀喉前:“让开,否则我杀了他。”
冷耀被苍眠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愣住,他嘴巴微张刚想说话便听到苍眠在耳边小声开口:“我不会伤你,只要咱们走进朝阳殿便可脱身。”
“好。”冷耀喉间发出一点声响来。
“你不会。”聂晟睿好似成竹在胸:“哪怕是你死都不会伤害到他。”
“哈哈。”苍眠大笑道:“聂晟睿你何来这般自信?人这一辈子哪有不为自己活着?如若不然我又怎会自己做皇帝?如若不然我又怎会将他掳来?”
冷耀听到这话心思一动,他抬起右手捂住自己左肩,而后略显压抑的咳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