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梅是如何到这府上的?”冷耀捻起酒壶倒了一杯清酒。
“我啊?记不太清楚了呢。”剪梅想了片刻后方才答道:“我记得当时也是战乱。只不过是两个小国之间的战争。我们村子正好赶在两国的交界之处,所以,战乱最先波及到的便是我们了。”
冷耀将清酒放在鼻下闻了闻,而后轻轻抿了口:“两国交战受苦的可不就是百姓么。”
“我记得当年我家里有三个孩子。我是最大的一个,在两国交战的时候乡亲们逃的逃死的死。我爹更是直接带着弟弟逃了,留下我娘跟一个年仅两岁的妹妹。”剪梅说道此处眼中带着恨意:“娘亲为了让我跟妹妹逃走自己去印追兵。我与妹妹在地窖里藏了两天,最后饿的实在受不了才出来。只是,当时村落被那些丧尽天良的官兵给烧了,连点吃的都找不到。”
“那你们……”冷耀很难想象两个年仅几岁的孩子当时能做什么。
“妹妹年幼,加之两天没有吃东西身子更是受不了。”剪梅苦笑道:“妹妹染了风寒,但是那个时候哪里那么容易找到大夫的。后来我背着妹妹朝着一个方向走。中间遇到了逃难的灾民。于是,我与妹妹便暂时跟在他们身边。谁知,那群畜生在半夜趁我睡着居然……居然将妹妹吃了。”
“剪梅……”冷耀放下酒杯迟疑了片刻方才拍拍剪梅的肩膀:“都过去了。你……你莫要难过……”
“少爷我没事。”剪梅勉强笑笑接着道:“当年我也不过七岁,看到他们吃了妹妹心里害怕就趁着那些人不注意逃了出来。后来我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就这么一路以杂草充饥逃进了珑城。而后则是看着这家人将剩菜剩饭倒在后门才偷偷溜了进来。不过没多大会儿便被人抓住了。”
“他们……”冷耀眉头微皱想着可能性。不过,看着好端端站在这里的剪梅应该没有经历其他苦难才是。
“他们并未为难与我,在听闻的遭遇之后便将我留在院落里。”剪梅说道此处面单感激:“剪梅能活到今日都是主人恩赐。”
“剪梅。”冷耀沉思了片刻方才问道:“你恨战争么?”
“恨又有什么用?”剪梅苦笑道:“如若恨能让战争消失那么我定然恨。只是,光恨没用啊。人都有野心,野心到底驱使下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是啊。”冷耀叹气。战争的起点有很多种,有可能因为某人的一句话,有可能是因为一个女人,有可能是因为他人挑拨……
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最终受苦受难的还不都是无辜的百姓么?
“少爷?”剪梅看冷耀盯着门口发呆不由问道:“少爷在想什么?”
“剪梅,如若……如若战争尽快结束……”冷耀犹豫了片刻问了出来:“是不是能让更多人免受家破人亡之苦?”
“这是自然的。”剪梅叹气道:“但是战争结束谈何容易?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泷国的皇位争夺,现在其他小国也联合起来攻打泷国,现在泷国当真是内忧外患啊。”
“这样么?”冷耀将面前的酒杯拨来拨去不在开口说话,而剪梅就这么站在他不远处看着背光坐在软榻之上的冷耀。
冷耀看着眼前被自己拨动的酒杯思绪放空。他前些日子将书房中放在最深处的兵书找了出来。只是,那些兵书之上均是一些直来直往甚少有计策谋略。更甚者直接主张以硬治硬。这般打仗定然是损兵折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打法无非是在白白断送将士性命罢了。就算最后取得胜利又有何意义?哪怕打赢了也只是强弩之末罢了,如若再有外敌来犯无非是将打来的江山拱手送人罢了。
再说,先前听闻光着皇室之战便挣了两年之久,聂池一直都未称帝,但太子聂晟睿却也未能打进皇城。其中原委冷耀不变多问,现在看来却不知是带兵将领无计可施还是太子另有它计?
说到带兵的将领……
“剪梅,大将军平生事迹你可知晓?”太子这方是大将军冷戈带兵,据闻大将军冷戈谋略战术堪称当世无双。只是,既然外界传闻大将军如何的了得,为何这皇位之争生生被拖了两年之久?
“都是一些山野传闻罢了。”剪梅沉思了片刻道:“传闻大将军冷戈乃是二十几年前还是太子的先皇在游历之时结识的义兄弟。相传当时的大将军只是这珑城冷家镖局庶出幺子,平日里经常被其他兄弟欺辱,后来大将军跟太子不知如何相识便结拜为兄弟,随后大将军便跟着太子回了京城。没过多久当时的太子即位,大将军也被封为贴身护卫。只是,新皇登基没多久便有外敌来犯,大将军自动请缨前去战场。听闻这原本不合规矩,但先皇还是让大将军前去了战场。而后大将军便有如神助一直到今日这般地位。”
冷耀听着剪梅口气中的恭敬不由心生疑惑。难道说剪梅所说的主人便是冷戈么?
只是,既然传闻之中大将军如此神勇,为何如今的皇位之争如此的隐忍?甚至连主动出战都少的可怜?
冷耀将酒杯端起放在唇边一口喝完。他看着已经空了的杯子心下思量。片刻之后对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