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就是为了地契?”子衿冷笑,瞥了一眼他慵懒的笑。脸色骤冷:“滚下去!”
感受到他胸口一震,也不在意手中的地契。纳兰索赢无趣挑了挑眉,笑着扔开地契改成双臂紧紧禁锢住子衿的腰,皮皮俯下身在他耳旁轻道:“当然不是,今天我上山采了些草药,专门治你体内的余毒。”
空气中果然有草药苦涩的味道,新鲜的,确实是刚采的。
子衿鼻尖一痒,怔愣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发丝沾上的草屑似乎真的是刚从山上钻下来的。
纳兰索赢笑得舒爽,见子衿不动,环住他腰的手也不敢轻举妄动。笑呵呵拥住他倒在床铺上,“假以数日,你的毒就彻底清除了。”
子衿摸不清纳兰索赢的心思,低垂的浓睫颤了颤。别过脸,纳兰索赢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该回去了!”子衿闭了闭眼,这是最后一次说这句话。他摸不清纳兰索赢的心思,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其实比起利用他远离他更是一件有利的事。
手臂反射性一僵,纳兰索赢皱了皱眉,后讪讪笑道:“子衿这话是什么意思?”苦笑,假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虚伪。
空气一滞!猛然反手扬起。
谁也没料到子衿会突然出手,脖子被扣住的一瞬间纳兰索赢瞳孔一狠,生命受到威胁差点一掌拍出去。但一对上清冷的眸子,手一僵内力立马反震,喉头一股腥甜涌出。
杀气,充斥简洁的房间,床铺上的两个人如对峙的猛虎。“你为什么不出手?”冷冷一声呵斥,纳兰索赢立马像被冰冻住一样,抬眼看他的眼中是不熟悉的杀意。经过多少生生死死,纳兰这一刻却在这样的眼神下心中生了寒意。嘴角勾起心中愉悦:不过,这才是他看上的人不是吗?
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住。
锐利的眼神在他身上轻扫,子衿瞳孔一缩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冷哼:“现在走,还来得及!”
第一次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纳兰索赢喘了一口气咽下喉头腥甜,带血的唇角邪佞勾起,“我像是贪生怕死之徒吗?”
他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子衿掐住他脖子的手顿了顿,感受到拇指下生命的波动,心下恍然却讥讽道:“看来是我还不够了解你!”
那熟悉的邪魅之笑,纳兰索赢眸中几许迷茫,发现竟然与自己平常如出一辙。一瞬间,他都以为是镜子里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愣神过来刚想开口,听他又道:“你想留在我身边,代价,你付得起吗?”
那一笑,美得像罂粟。长长的眉角弯起一个从未见过的弧度,眼里透露出来的讥讽和薄薄唇角的笑,都让人着迷。
纳兰索赢也笑,可惜戴了人皮什么都看不出来,“难道我的心里子衿还不明白吗?”刚调笑完就察觉到子衿的眼神又冷了下来,咽了咽口水正儿八经:“什么代价,我都付得起!”
自信的语气自信的眼神,两双眼直勾勾对视,根本看不出来一丝假意。
床帐掩住帐内风景。
兰子衿想要做什么,纳兰索赢大概猜到了。但他没有料到兰子衿真的会这么做,难道在这相处的几日,竟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背脊处传来的疼痛唤醒了他的神志,纳兰索赢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可还是一点点僵下去。所有的内力都不断往颈后抽出,纳兰索赢几乎昏厥过去,豆大的汗水汗shi衣襟。他已经来不及去探究,这个兰子衿为何知道他的命门是脖子。
时光缓缓流淌,夕阳西下夜幕降临都未有一个人来敲门,纳兰索赢想:果然子衿都算计好了,就专门等自己这条鱼儿上钩了,而自己这条鱼儿还是愿者上钩。
“啊!”一扬喉,背后整个脊椎都仿佛被生生剥离。子衿却并没有因为他的痛呼而住手,灼热盯着他的后背,指关迅速在其游走。
据说,武林中有一种几乎失传的手法叫“移魂”!移魂、移魂,并非真正移人的魂魄。而是这种手法施加在人的身上就如把魂魄移出来一样痛苦,就算不是也是半条命,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这种手法看似没有什么,但经过的都是致命的xue道,因其手法残忍被众人所遗忘,这种手法最后也渐渐失传。
不过兰子衿恰好就会,而他现在对纳兰索赢做的正是“移魂”。
喘息声断断续续从帐内传出来,若是旁人听了定会觉得暧昧,哪还会猜测到炼狱一样的场景。
突然,声音嘎然而止。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一个冷清的声音传出:“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尾音拔高,看来这人到这种时候都不相信他。
纳兰索赢瘫在床铺上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但还是强撑着回答:“虎是你,养了又何妨。”
见他脸色苍白再加上这一句话,子衿顿时语塞,调息体内醇厚的内力:“你可真舍得,你体内一半的内力都被我吸走了。”
没错,“移魂”吸的正是内力,而移魂有一个特点就是使用移魂的时候必须双方同意,被施者还要极其配合,施者才能成功吸走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