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洞内的火堆早已经熄灭,一堆灰烬堆得高高。
纳兰索赢却不见踪影,锅子里烧了一锅热水。子衿摸不清他的心思,忍着疼痛简单梳洗了一下,吐出一口浊气。再看身上,伤口已经用草药包扎好。
“把东西交出来!”子衿刚把身上打理好,就立马听到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手上一顿跨步出去。
原来是找了一晚上人的云雾寨山贼与出去取食的纳兰索赢撞了个正着,此时双方正僵持不下。所以说子衿悄然撩开遮住洞口的藤蔓,看到的就是剑拔弩张的场面,最可笑的是纳兰索赢的手中还提着一只带血的兔子。
“那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取了。”纳兰索赢见他们一副拼死一战的样子,讥讽笑着甩开扇子,笑容却没落到眼底。
“把手札和他交出来,姑nainai今天就饶你们不死!”
话音从高处落下,同时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飞扑而下,她手中的那条赤色长鞭隐隐泛光。迎面而来的娇俏女子,不是岳长飘又是谁,此刻她正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美目流转间全的怒气。
纳兰索赢等的就是她,随着扇子轻,空气霎时凝聚冻结,纳兰索赢对付这种小角色绰绰有余。子衿深知自己受伤自然不打算出去蹚这淌浑水,眯着眼睛摸了摸胸口的东西,幸好还在。
果然,那把扇子一颤煞气立马暴露出来,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只见扇子一甩。再回手中时,岳长飘的脸上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她只感觉脸上一凉,接着便是透骨的疼痛,“啊——”时间静止,大家也只看到还嚣张跋扈的女子捂住左脸,血从指缝里流出,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这招峰回路转大家可还满意!”那人笑得邪魅,在众人眼中却宛如罗刹,‘噌噌噌’后退几步,手中刀剑皆哆嗦得厉害。
“我们与公子近日无怨,你们的东西我们也不要了,只希望公子能把我们的东西换给在下。”虎皮汉字不愧是一寨之主,说什么也比那些小喽喽好得多。今天早上弟弟哭着跑来告诉他东西丢了,他就猜到是什么事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赔了夫人又折兵。
“东西?”纳兰索赢邪斜勾起嘴角,在虎皮汉字紧张的目光下说出来的话却差点能气死人,“什么东西?我可没拿。”的确不是他拿的,是子衿拿的,纳兰索赢在心里回答。
看了看围着的人越来也多,眸色一闪,猜想子衿肯定快醒过来了,也不想和他们耗。眼神一冷,残忍笑道:“不想死的尽管来。”
就在扇子再次展开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空气仿佛被什么扼制住了流动,杀气夹杂压迫感让人不能动弹分毫,几个年轻的小伙子面部扭曲身体摇摇欲坠。看着那把仿佛被血浸泡过的扇子,胸口窒息。
原来从一开始,纳兰索赢就从未显现出他真正的实力。子衿刚一怔就突然感到自己被一道怨恨的目光紧紧锁定。
“如果你想要他的命,就把东西交出来!”诡异的声音响起。纳兰索赢也看到了按理说还在昏睡的兰子衿,邪魅地丢掉那可笑的兔子,对上岳长飘自以为是的目光,越来越危险的气势散发出来:“就凭你也想威胁我?!”凤眼半眯,妖媚的面容把众人看得一愣,打心底里害怕他接下来会做出的事情。
缠紧了圈在那人脖子上的血红长鞭,岳长飘愤恨盯着眼前事不关己的男子,笃定了他会为自己手上这个人妥协,扬起红唇:“你会救他对吗?”容貌被毁,脸上的疼痛几乎淹没了她的理智,恨恨说道:“把东西交出来,再者,我要你的一条手臂。”
看到这样的岳长飘,云雾寨众人都有了几分希望。
反观纳兰索赢听了这番话,神色未变。却在下一秒哼笑得令人颤栗:“威胁我?你还不配!”
一语毕,谁也没看清他是怎样出手,顷刻间衣角勾起冷风一个回绕,连声音都没有。站在树上的女子瞪圆了美目砰然倒地,手中她自己的长鞭生生割断她优美的颈项。鲜血喷在四周,身体和头颅已经分家。
纳兰索赢的手托在他的腰上,一红一青的身影飘然而下,美得如地狱里的修罗。借着他的力量,子衿勉强能和他并肩,在听到他贴着他耳际调笑的那声“子衿尽给我惹麻烦。”冷冷瞪了过去,意思是:“你自己要出手,与我何干?”
本来身上就有伤,在加上刚才岳长飘粗鲁的一拉一扯,大概伤口又裂开了。腰上紧紧贴着的手臂让他浑身不舒服,子衿收回眼,冷冷看着已经吓得呆若木鸡的人:“滚!”
纳兰索赢笑盈盈地扶住他,对他发脾气也特别纵容。虎皮汉子看着那具恶心的尸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抬眼看到那红衣男子对上自己目光时嘴角牵起的那抹弧度,心一颤,挥手示意手下的人把岳长飘的尸首抬回去。犹豫了一下紧张警告:“岳风门的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罢还未待纳兰索赢开口,就急急忙忙地逃走了。
“明天,就有人在天下榜上除名了。”子衿推开他,目视地上的一滩血淡淡说道。
见他这般惆怅,纳兰索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