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这问的什么问题？”舍得，他嘴没那么硬说不出来，舍不得，脸皮没那么厚更说不出口。
宁清嘉扬手将雪撒的满天都是，大喊道：“才没有！问你自己！舍得舍得，舍了再得不到怎么办？”然后从他身上一跃而起，转身就从门口跑远了。
想起自己嘲笑他没有生长经验的事情，宁清嘉也笑了笑，只是在床帐里的一片黑暗中看不到他脸上几不可见的失落，“那到时候你就……要走吗？”
不过既然是玩儿，总不能仗着本事欺负人，大家都是时不时让雪球砸几下享受享受难得的肆意和欢乐。只见天光慢慢亮了，小园子里面的气氛却愈发热烈。
“这么早？……诶！下雪了，哎呦！”
而宁清嘉却只觉得心里猛的一空，小脸靠着对方小声说：“那你说，我什么时候会……长大呢？”
“不用了。”宁清嘉蹦进雪地里，开心地说：“我要打雪仗，穿太多累事儿。宁芫姐姐！还有那几个懒虫们！来陪少爷我打雪仗！”
宁欢嘴里暗骂了一句，撸袖子也下场了。不过他准头极好。宁清嘉刚熟悉了轨道不一会儿就被扳回了局面，头发领子里全是雪。
宁欢眼帘微垂，说：“你们去个人找他回来，我去端些姜汤。”
“是啊。”宁欢说：“很正常啊。”
“哎！”不知是谁惊呼了声，别人还以为是谁被砸中了又不小心摔地。结果一看摔了的不正是刚才主场作战的两人？
宁欢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向那个方向看过去。
宁清嘉缩了缩脖子：“好冷啊。”
宁清嘉突然坐起来：“不睡了，我要起床，你起不起？”说完就拿过旁边的衣服开始穿，宁欢笑了笑，伸个懒腰，“起。”
宁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要不要再披件冬裘？”
。”
一把将脸上的雪抹掉，奔出小屋就抓起一把雪撒过去，虽说实际年龄差得远些，但表面上还是玩得很开的。其它几个年龄大些的刚开始还放不开手脚，但不一会儿就捏实了雪球见人就砸。笑声漫延的到处都是。
宁清嘉打了个哆嗦，昨夜还那么温暖的身体现在竟这么冰凉，但至少很有力的抱着他，那么真实……
一出门，竟然发现门外竟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满目银白的世界。犹在寒风凛冽中恣情飘着鹅毛般大片的雪花。
宁欢正在往回的路上慢慢走着，就看到远处的亭子里有一个身影，环顾四下无人，轻笑道：“这怎么都是艺高胆大的？”
“哈哈哈哈……”
说起这他就生气，“不想了，现在说了也不是真的。”
宁清嘉在庭中做了个鬼脸，“就砸你，独立寒风，你装仙人遗世独立啊？下来！”
不一会儿小宁静累了，暂且缩到一边，呼呼的喘气。转头却看见宁欢一直站在屋檐下微笑的看着庭中，并不参与。
宁欢笑了：“怎么？你舍不得我？”
平时一直懒洋洋的宁静最小，只有七八岁，早上也最难醒，刚把头从侧屋厚厚的门帘里探出来就被雪球砸中了鼻梁，冰冷冷的正好把瞌睡虫赶跑。一个激灵甩了甩头，看向砸中自己以后就捧腹大笑的宁清嘉。
连忙抓住一条胳膊，问道：“怎么了？摔疼了？”
“干嘛说的这么委屈。”宁欢微微笑了，“总有一天你会长大的，你不是挺有经验的么。”
其它人早就停下来看着这边的动静，小宁静走过来扯了扯宁欢的衣角，“宁欢哥哥，小少爷刚才好像哭了。”
“嗯？”
如果你走了……没有人来管这些事情的话，现在披一件衣服和不披有什么分别吗？还不若……就不去管它。
宁清嘉沉了口气：“你不是说等我长大了你就……要走么？”
待的走
他大喊了一声，直接上近身战。几步跑近跳起就想把雪往对方领子里塞。
几个缩在屋子里的下人早就起了，听到呼声立刻出来下到院子里，只有小丫头宁静才刚从床上爬起来。
额头蹭到了宁欢的下巴，感觉怪怪的，抬手摸了摸，惊讶地说：“你长胡子了。”
“小破，人生有舍才有得啊。到时候我走了，不就没人管你了，多自由。”
宁欢看了看乖乖靠着他闭着眼不说话的宁清嘉，道：“那件事……真的想知道？”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在笑着，只是遍传欢乐的风中孤零零的身影一时显得有些孤寂。甩了甩头发上的冰霜，正准备一个雪球奔过去偷袭一下。就见另一个人比自己动作更快，宁欢头一偏闪开后随即笑起：“你个死小孩儿，你敢砸我！”
宁清嘉压在宁欢身上笑着使劲将雪往对方领子里塞，闹得正一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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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冰得“咝咝”抽凉气的人却看见身上的人的眼圈红了，动作也带了些泄愤的狠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