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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诺唇角含笑，耐心的看着那群人你推我让、交头接耳好久，才推选了一位水平最高的代表出来。
那是一位相貌干练的短发女子，眉目清秀中带着几分坚毅，看向蒋诺眼神中，带着几分尴尬和歉意。
蒋诺注意到，在刚才那群人里面，这个女子是唯一一位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中不带丝毫嫉妒的。
很显然，作为代表与蒋诺切磋，也不是她的本意，大部分原因，是受她身后那个少年的怂恿。
那个少年的眉眼轮廓，与干练女子极为相似，两人之间应该是有着极为亲近的血缘关系，蒋诺猜测他们应该是一对姐弟。
少年的容貌本来也是极为清俊的，只是眉宇之间的骄横无知，让他看起来有些轻浮，同时也硬生生地把他的相貌拉低了一个档次。
不等干练女子出言，骄横少年首先得意洋洋地开口：“中级魔术师就中级魔术师，以为很稀罕么？我们瑶光大城可不像你们皓曦城一样，人口少的可怜，出个中级魔术师就以为天下无敌了！我们那里多的是！”
骄横少年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说的颇为大气，狠狠的给了蒋诺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清脆的轻笑。
循声望去，那个卫葳蕤正在捂着嘴巴笑的花枝乱颤，注意到她的视线，还对着他做了个取笑的鬼脸。
骄横少年一脸懵逼，求助地看向他的姐姐，才发现他的姐姐面带尴尬，视线转移向其他人，那些人也是神情怪异，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骄横少年不明白自己被嘲笑的原因，其他人却都明白。
东华帝国的七个大城，最少也有上亿的人口，像皓曦城这般的中城，一般人口只有几千万。
中级魔术师的最低拥趸数目为一百万，几千万的人口中拥有百万拥趸，与在上亿的人口中拥有百万拥趸，到底哪个更难得些？
其中的区别，只要懂得数算的人都能够明白。
骄横少年的那一番话，非但没有打压到蒋诺，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无知。
骄横少年后来也明白过来了，脸色因为羞惭而看上去就像一块大红布，低着头，含着眼泪不说话，看样子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终究还是干练女子不忍心看弟弟如此困窘，把全场的注意力引回到自己身上：“既然说好了切磋，那就现在开始吧。瑶光大城高级魔术师舒百环门下弟子舒涵柳，敬请赐教！”
说罢，行了个郑重的见面礼。
听到干练女子自曝山门，蒋诺眼中闪过一道隐晦的Jing光。
东华帝国的魔术技艺传承，自古以来都是遵循着既定的方式，千百年来形成了各种各样的派别。
有些派别，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传承，瑶光大城的舒家就是其中之一。
另一些派别，则是以师徒关系为纽带传承，比如蒋元康这个派系，一直都是师傅带徒弟徒弟带徒孙这样的形式，蒋诺的出现，只能算是个意外。
蒋诺的胸膛里面，翻滚着喜悦的情绪，舒家正是魔术界传承最为古老的派别之一，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绝活，正在等待着他去发掘。
蒋诺不闪不避，受了干练女子的礼，回以同样郑重的礼节：“皓曦中城魔术大师蒋元康外孙蒋诺，敬请赐教！”
双方互报了身份来历之后，蒋诺首先开口：“不知道舒少师是准备文比还是武比？”
倒不是蒋诺讲究绅士风度女士优先，而是现在身在皓曦城，舒涵柳远道而来，自然要尊重她的意见。
和所有的圈子里面一样，魔术师之间的争斗也是不少，切磋之事更是常有，久而久之也就有了不成文的规矩。
听到蒋诺的问话，那堆人里面有些人的眼睛霎时一亮，里面满满的都是恶意，高声叫道：“自然是武比！文比慢吞吞的，又平淡的很，那还有什么趣味？要来就来刺激的！”
蒋诺的眼神如同冰锥一般，在那些人的身上扫过，暗中记下了那些人的容貌身份，看向舒涵柳眼神中都是深意：“你们已经确定了吗？不管是文比还是武比，我都悉听尊便。”
舒涵柳这次却没有听从那些人的怂恿，坚定道：“同行之间切磋哪里需要什么刺激？自然是文比！”
不得不说，舒涵柳做了一个相当明智的选择。
所谓的武比，是魔术师同台竞技，之间可以攻击毁坏对方的机关道具，结局生死不论。
千百年来在武比之中，致伤致残的魔术师不知道有多少，很多备受期待的天才魔术师，就是一时疏忽，毁在武比台上。
如果舒涵柳选择了武比，即便心中不忍，蒋诺也会对她狠下辣手。
在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刻，怜香惜玉、绅士风度之类的都是空谈。
文比自然要优雅得多，也安全得多。
文比的规则很简单，切磋双方各自表演一个魔术，然后让对方模仿，能够模仿的为胜者，不能模仿的为败者。
双方都能模仿成功，则为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