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醒来的时候,徐君浩和章予涵稀里糊涂地瘫在地上叠罗汉,而林初吾则和戚深抱在一起,一人身上披着一件外套,戚深背靠着树干,林初吾的脸颊贴在戚深赤裸的胸膛上。
两个人几乎是同步醒的,深秋的夜晚非常寒冷,但被戚深抱着,林初吾一夜过去竟也不觉得冷,反倒是身上暖乎乎的,好像被一堵挡风墙保护了起来似的。
“嗯······”林初吾茫然地嘤咛了一声,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块熟悉而又陌生的大胸肌。
戚深醒来后还没从抱着媳妇儿的惊喜中回过魂来,就眼睁睁地看着林初吾从他身上抬起脸,点漆似的眼眸抬起来看着自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猛地推了一把让两个人分开,一声不吭地站起来穿衣服。
戚深:“······小初。”
林初吾飞快地把烤架上的衣服扒下来往自己身上套,头也不回。
戚震只好也走过去把自己的衣服拿下来往身上穿,一边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让你不舒服的,对不起。”
“没事。”林初吾匆匆忙忙穿好了衣服,快速回了戚深一句,依旧头也不回,走过去拍醒了章予涵:“予涵,起来了!”
章予涵翻了个身,吧唧了两下嘴,挠了挠屁股:“睡觉呢,吵什么呀”。
“予涵,起来了。”
“别吵吵,嗯·······来给哥哥亲一下,真棒,好胸!”
林初吾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巴掌,力气之大惊起林中一群飞鸟。
戚深咕嘟了一下喉头,脸颊同步隐隐发痛。
“啊痛痛痛痛痛痛······”章予涵捂着脸坐起来:“什么玩意儿啊,谁打我!”
林初吾冷冰冰地回答他:“我打的。”
章予涵骂道:“我靠,你打我干什么,力气这么大,会脑震荡啊!”
林初吾:“我们昨天集体中毒,一晚上没人守夜,一觉睡到自然醒,没被敌人发现全干掉已经很好了,你还睡?!”
章予涵:“······这,这不是太累了嘛······我现在起来还不行嘛,喂,徐君浩!起床了!”
林初吾把衣服甩给他:“快一点,现在起码七点了,真是算我们运气好。”
章予涵不敢有异议,刷刷刷穿起了衣服。
谁知,就在章予涵穿好衣服,徐君浩刚把头盔戴上,提枪上手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徐君浩的枪嗡地一震,熄火了。
“有敌人!趴下!”徐君浩立刻大喊。
戚深离树林最近,一下伏进灌木丛中消失不见,林初吾神速趴到一块突起的石头后面蜷缩在保护区内,章予涵在空地上手忙脚乱地穿裤子,一个不慎就被自己绊了一跤,徐君浩急得想揍他,对方看不见人肯定是个狙击手,章予涵这样就是个送死,忍不住一跺脚跑上去把他扑倒,自己当“尸体”盖住了他。
另一头,值早班的戚震眉头一皱。
远近的丛林中都看不到人,对方隐藏得很好,刚才的枪声是从北边传来,戚深心里估摸了一下,他昨天侦查的时候,北边地势高,确实有适合的地方做狙击位,他们几个的枪支是冲锋枪,射程只有两百米不到,而每个队配备给狙击手的枪支是狙击枪,射程有一千米,也就是说,这个隐藏的敌人在一千米开外,而且自己要冲到离他两百米以内,才能Jing准地干掉他。
太大意了,他们其实应该在北方的狙击位附近扎营的。
狙击手是兵种训练中较为严酷的一种,一个“成品”狙击手的可怕不亚于一个顶级杀手,他们几个人只要随便动一动,就有可能被一枪干掉,但是如果一动不动,他们就不知道下一个会到来的是敌军还是友军,甚至狙击手的同伴可能已经悄悄地包抄过来了。
戚深悄悄地朝不远处的林初吾发出提示声音,林初吾便回头看他,做了个口型:怎么办。
戚深看看四周,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比了句唇语:找到他。
这是找到狙击手并且干掉的意思,林初吾明白,但是,怎样找呢?
还不等他想出办法,另一头的章予涵却毛手毛脚地动了起来——他想拿“尸体”做保护,去穿裤子。
徐君浩已经没法动了,按规则他现在是死人,章予涵可以扛着他走,但是他不能自己走也不能提供别的什么,上头都有全部的远程监控,规则必须遵守。
章予涵提着徐君浩站了起来,还没迈开步子,徐君浩屁股上又是嗡地一震,以屁股蛋子为中心,隐隐发麻。
徐君浩:“······”
林初吾回头看戚深:“在那个方位,两点钟方向!”
戚深点点头:“要绕到他后面去,你能引开他的注意力吗?”
林初吾:“好,你尽管去,只要他盯着瞄准镜,视野就有限,我有办法让他觉得你一直没离开。”
戚深比了个OK的手势,无声无息地潜伏着往另一边的草丛中挪去。
林初吾快速脱下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