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被钟离赏拉着手,一步一步跟在后面。头垂的很低,非常的沮丧,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没用,他连男孩送的宝剑都护不住,何况是要保护好这个人。棠梨内心死命的咒骂着自己,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无能无力。
为了护住男孩送他的东西,为了保护男孩,他自己可以流血,可以不要命,但是他不能让他的男孩受一点伤害。
棠梨小男子汉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大的打击。拳头握的紧紧的,牙关咬得死死的,眼睛瞪的红红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一刻处在自我厌弃中。
回到梨赏宫,钟离赏气冲冲的直接坐在软榻上,漂亮的凤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站在他一步之外的棠梨。一看见棠梨那只染满鲜血的手,他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说话中都带来命令的口气,“棠梨,过来。”
棠梨只是将头垂的更低,身子动都没动。
“过来。”语气更加严厉。
钟离赏看着神情沮丧的棠梨,既心疼又气愤,突然抬手将赤影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汉白玉大理石都被刀锋切割溅出无数碎石。
棠梨被钟离赏突然的行为吓了一大跳,斜眼看看地上完好如初的宝剑,再看看怒气冲冲的钟离赏,这才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的挪到钟离赏面前。
“知道哪儿错了吗?”
棠梨倔强的咬了咬唇,反复几次,才倔强着一双红眸子,哑声到,“对不起,我没守住赤影。”
钟离赏气的“腾”的一下子起身,对着赤影就要踹,棠梨怕他伤到脚,赶紧拽住了钟离赏的胳膊,就是力气没有控制好。
钟离赏一个不防,被棠梨一拽,转身就扑进了棠梨的怀抱。棠梨的怀抱还没有成年男子的开阔和结实,甚至有点单薄,但是钟离赏却觉得莫名的安心,带着上一世熟悉的味道。情不自禁的用双手圈住棠梨的腰,将头埋进这个让人安心的怀抱,钟离赏闭上眼睛沉溺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享受这片刻的温馨。
棠梨有点无措的看着男孩依偎在他的怀抱中,双手圈住他的腰,那么温顺那么依赖。男孩软软的香香的,身上带着一股清流华贵的味道,这味道似乎就是只有皇家才能用的龙涎香。
男孩的味道让棠梨有瞬间的沉迷,性感喉咙微微攒动,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棠梨一直高高举起的手终于敢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男孩柔韧纤细的小蛮腰上,似乎轻轻一拢,就可以将这小腰拢在自己的双手间,将他心中最在乎的男孩护在自己的怀里。
虽然棠梨的心中犹带着一丝不太确定,但是此时抱着他心中独一无二的男孩,黑至炫紫的眸子迸发出一丝性感迷人的神采,眉梢眼角流淌出丝丝愉悦。能这样静静的抱着他的男孩,棠梨心中真心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两人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柔和静谧。
半晌,钟离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抬头,漆黑的凤眸绽出丝丝严肃郑重的神色,“棠梨,你记住,不管别人怎么样,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重要的。别说一把赤影剑,就是这万里江山都没有你重要。你记住了吗?”
棠梨呆萌呆萌的看着钟离赏,一时间有点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堂堂的南离太子嘴里说出来的。有人在他面前说着在意他,有人亲自说着,在他心中,你是他最重要的人。
棠梨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黑至炫紫的眸子中晕开一滩shi润,他红着眼眶别开了和男孩对视的视线。他从来没有奢望,这大千世界中除了自小照顾他的凤姨,竟然还有一个人会对他全心全意的好,更不敢奢望,这个世上会有人对着他如此严肃如此认真的说,“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他,棠梨,太ye池里长大的一个贱奴,已经习惯了冰冷寂寞和别人的欺负折辱,现在竟然会有人心疼他,竟然会觉得他是最重要的。这是什么感觉?棠梨觉得自己有点飘飘然了,心里暖暖的,仿佛有什么暖心的东西溢出来,心也跳的厉害,仿佛要跳出胸腔。
好像从男孩送他玉佩让他看伤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同了,他,棠梨,一个太ye池出来的贱奴也有人关心,有人心疼了,这个人还是他喜欢的男孩。
棠梨不说话,黑至炫紫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钟离赏狭长漂亮的眸子,仿佛要看进灵魂深处,这个人怎么对他这么好呢,他棠梨怎么就这么幸福呢,自从认识了男孩,他就有了男孩给他起的名字,给他去除了额上的奴印,又救他出太ye池,现在又对他这么好,棠梨真心觉得,他现在实在是太幸福了。
钟离赏见棠梨迟迟不回话,直接问道,“我的话听见没有?”
“可是——。”那是你送的宝剑,我想守护住你的送的东西,所有你送的东西我都想要尽全力守护好。
某太子刚消下去的火又蹭的起来了,直接强势打断,“我只问,你听见没有?回答我。”妖孽太子你也太霸道了吧?
“听见了。”
“谁最重要?”
棠梨这次倒是回答的毫不犹豫,“你。”
钟离赏双手掐腰,眼睛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