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郴迫不及待上前,一脚横踩在棠梨的脖子大动脉处,狠厉的踩下去,脱口骂道,“狗奴才,见到本皇子竟然还不下跪?简直不想活了。”
皇三子钟离郴据说是一个宫女所生,这在他心里就是一根刺,加上他在皇宫里本来就属于不受宠那种,最讨厌奴才有眼无珠,慢待他,曾经因为这个整死了不少奴才。
棠梨刚刚对钟离郴的无视已经让他勃然大怒,一双Yin鹜的眸子盯紧了棠梨,看见赤影,他眼中怒意更甚,以为棠梨一个奴才因为太子受宠才在他面前狐假虎威,伸手将要去夺棠梨手中的赤影。
赤影是钟离赏送给棠梨的,棠梨个倔脾气,即使是死也不会把赤影给他的,可是他忘了对方是个皇子。
黑至炫紫的眸子因为手上用力而浮上一抹血红,妖艳而魅惑,在某个瞬间,钟离郴觉得自己似乎被这双妖冶的眸子给吸了进去,短暂的一怔后,棠梨凭着一股子蛮力握紧了宝剑死死的抱在怀里,像怀抱某种信念,深深的守护,不死不休。
“来人,给我拿住他,我倒看看这是何方妖孽,竟然敢偷皇宫禁物?”钟离郴见棠梨死死的抱住赤影,气的吩咐侍卫夺剑。
大内侍卫的身手当然了得,纵使棠梨的手被磨破了一层皮,他仍然像个暴怒的小豹子般死命抱着不撒手,但是侍卫在他的胳膊上用巧劲那么一按一捏,再怎么不情愿,棠梨的手便不听使唤的一松,“哐当”一声,宝剑掉地的声音异常的尖锐而刺耳。
棠梨疯了一样扑上去就要抢回宝剑,但是无奈被武艺高强的侍卫死死的按住。
“呸,”钟离郴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厉声道,“把人给我带过来。”
侍卫将棠梨的胳膊扭到身后,将人压了过来。
“抬起来头。”
其中一个侍卫抓住棠梨墨色的长发狠厉的往后一拽,棠梨被迫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刀刻般美艳的脸庞。只有饱满的额头上有一个丑陋的疤痕,美与丑的结合却分外的醒目,竟然透出出一股子直透人心的邪魅。
“不会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贱奴吧?嗯?”
棠梨死死的咬紧嘴唇,黑至炫紫的眸子里射出一道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贱奴,南离王朝最低等的贱民,大都是犯官之幼子,祖上犯过大罪,本应诛九族的,但由于钟离钺是个好面子的,又非常自负,为了显示自己的仁慈,所以,这样的罪犯便被留了下来,但是这些幼子均被处以墨刑,额头刺字“奴”,永远活在最底层,任人践踏,毫无尊严。
这些贱奴成年后要么被发配流放,要么被圈养在太ye池,成为最低等的奴隶,干着皇家最肮脏的活计,以此为生。
棠梨从懂事起就一直活在太ye池,过着奴隶一样的生活,他吃不饱穿不暖,还时常挨打,要不是凤姨一直拼了命的在照顾他,棠梨压根就活不到现在。
现在被钟离郴这么拽起头发,棠梨并没有感到那种不可忍受的羞辱感,只是死死盯着他手里那把剑。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那个清贵的男孩送给他的剑,还有他当时并没有说出的心里话,“剑在人在,剑忘人亡。”
钟离郴仿佛也感觉到了棠梨灼热的视线,他“唰”的一把抽出宝剑,赤红色的剑身泛着清冷的寒光,赤影出鞘的那一刻,周围的人似乎都感觉到了那股冰冷的寒意。
“果然是把好剑。怪不得太子弟弟死活都要得到这把剑呢。就是不知道这把剑在你这贱奴脸上刺几道是不是也恰如其分的锋利?哈哈……”
钟离郴拿着宝剑,剑尖直指棠梨的脸颊,赤影宛如游龙般在棠梨的脸上比划着,Yin鹜的眸子如盯着猎物般盯紧了棠梨,似乎要从那黑至炫紫的漂亮眸子里面看出惧怕,求饶和不顾一切的哀求。
折磨人享受的是从被折磨的人脸上所获得的那种虐人的快/感,如果享受不到,那么折磨人这件事也没有多大意思。
棠梨这个硬骨头果然要让钟离郴大失所望了,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宝剑更重要,他压根就不在乎被所谓的皇子折磨。
看着棠梨那双黑至发紫的眸子毫无怯意,钟离郴咬着牙将剑刺了上去。
令人胆寒的一幕发生了,关键时刻,棠梨跟个暴怒的小豹子一样挣脱了辖制他的侍卫,修长的手握住了钟离郴刺过来的长剑,鲜红的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染满了长剑,衬得赤红色的剑身分外的夺目。
钟离郴万万没想到棠梨会这么不要命,虽然棠梨没有学过任何的武艺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十六岁的半大男人,在钟离郴愣神的时候,他已经用血淋淋的手握住了赤影剑,用劲一抽,赤影便回到了他的手中。
鲜血染红的掌心,深可见骨的刀口,令人震惊的行为都比不上这一刻棠梨脸上的那夺目而邪肆的迷人笑意。
因为守护了男孩送给他的赤影,棠梨笑的一脸满足。这样邪肆而迷人的笑意简直闪瞎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眼。
钟离郴被这明晃晃的笑容刺的钟离郴怒火攻心,回手从侍卫腰上抽了一把剑,摆开架势向棠梨冲去。
在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