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郎中看完诊,确定孩子没要紧事之后,宁潇远便放了心,与薛氏告别后便再次回到了城楼上,顺着绳子回到了城外。
他顺着绳子一步一步的向下攀爬,快到达地面的时候,他放开绳子往下一跃,却跌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那厚实坚硬的胸膛将他的身子笼罩起来,稳稳当当的接住了他。
宁潇远吓得低呼一声,身上的大手立刻松开,将他放了下来。
宁潇远一转头便看到了夏候炎那张冷硬的脸,不由吓的后退了几步。
“你怕什么?”夏候炎见他这表情,心里有些不舒服,这表情怎么跟见了鬼一样?他长得有这么恐怖吗?
“不怕,不怕,我就是没想到你会在这。”宁潇远尴尬道。
“你去干什么了?”夏候炎主动发问来掩饰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话题,他才不会让这人以为他在这是为了等他。
宁潇远也不打算瞒他,便把自己回宁府的事告诉了夏候炎。
夏候炎没想到这人进城是为了那个生病的孩童,他还以为这人是因为养尊处优惯了,受不了外面这杂乱不堪的环境才会想进城。
他此时在城楼下也并非是为了等他,而是在城楼下找他丢失的一块玉佩。
他正弯腰找着,没想到忽的从城楼上滑下一个人来,他躲避不及只好将人给抱住了。他刚要将人抓起来,却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宁潇远。
宁潇远见夏候炎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看,脸上不免有些烧灼,也不知怎么的,在这凉风习习的深夜,竟然觉得有些燥热。
“王爷,要是没啥事,我想先去吃饭。”宁潇远硬是逼着自己吐出了这一段话,要是再不从这里走开,在夏候炎的盯视下他非窒息不可。
夏候炎闪开身子,朝他点头道:“去吧。”
宁潇远逃也似的朝士兵们跑了过去,心里想着,以后要尽量避免跟夏候炎单独相处,这人的眼神太可怕了,盯得人浑身不舒服。
周祝见宁潇远回来,把专门为他留下的那碗米饭端了过来,将筷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宁潇远这会儿肚子正饿,拿过了碗就开始吃,他一边吃着碗里毫无滋味的白米饭一边不住的懊悔。
刚刚在宁府的时候就应该吃完饭再回来,宁府的伙食再怎么也不会比这些差,但是想到这些食物对难民来说也是极奢侈的,便又打消了那想法。
他一边扒着碗里的米饭朝周祝问道:“你吃了吗?”
周祝朝他点点头,将水壶递了过去。
宁潇远吃下碗里的最后一个米粒,拿过水壶灌下一大口水,这才觉得腹中舒服了很多。
“今晚我们睡哪?”
宁潇远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朝扎堆的帐篷望去,那些帐篷里明显的已经挤满了人,那拥挤的程度像是再多塞下一个人就会撑爆一样。看来想住进帐篷里是无望了。
“大将军说今晚要轮流守夜,这城外荒郊野岭,夜晚会有野兽出没,要时刻保护难民的安全。”周祝又说:“我们不需要轮流,你睡吧。”
周祝说完便脱了自己的衣服就地铺在了地上,拉过宁潇远示意他可以睡了。
宁潇远觉得有些好笑,“我又不是什么病秧子,少睡一晚没事,我跟你一起守着。”
“不用,我自己可以。”周祝这次没听从宁潇远的意思,他知道这人奔波了一天肯定累了。
宁潇远打了个哈欠,直接被周祝给按到了地上,他实在拗不过这人,便就着躺了下来。
宁潇远可能是真的累了,这刚躺下脑中就开始变得混沌,两只眼睛也疲乏的睁不开了。
在临睡之际,宁潇远迷糊着道:“你待会儿一定叫我起来,咱俩轮流,你也睡会……”
宁潇远这段话还没说完,便没了动静,呼吸变得越来越绵长。
不得不说宁潇远的睡颜很好看,纤长浓密的睫毛形成一个扇形搭在眼睑上,高挺小巧的鼻子。
还有那因呼吸而微微张开的淡红薄唇,在月光下显得是那样的Jing致,与这杂乱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祝坐在他的身边待了一会儿,眼睛放肆的透过月光欣赏着宁潇远恬静的睡颜。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柔色。
直到士兵招呼他过去换岗他才移开了目光,朝那扎堆的帐篷跑了过去。
直到天微微亮,宁潇远才醒了过来,看到周围一片杂乱,他才反应过来昨天的事都是真的,并非做了一场梦那样简单。
他伸了伸懒腰,身上竟是多处疼痛不堪,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似得。
此时周祝走了过来,一夜未眠的他依旧Jing神翼翼,就像是有用不完的Jing力一般。
宁潇远看这人依然矫健的步伐,心里不免有些嫉妒,他要是有这体魄,那该多好。
他这身体简直像是纸糊的,昨天只不过干了一点活,今天就这幅德行,真不像个男人。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练武。
“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叫我?”
宁潇远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