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容三思也走了,柳易才慢吞吞地从怀里摸出那个被揣得温热的木盒,打开来看了一眼。
&&&&已经过去两天了,不知宫季扬醒了没有,发现他不见了,会怎么发疯?
&&&&宫季扬是醒了,而且已经在雁城翻天覆地地找了他两天了。
&&&&他是被杭杭喊人的声音吵醒的,日上三竿,屋里却只有他和杭杭两人,铐着柳易的铁链断了,人早已不见踪影。
&&&&“先生……不见了。”杭杭怕他生气,先溜出了门,“我去喊大夫,将军您歇着。”
&&&&她刚出门就听见铁链被砸在墙上的声音,吓得缩了缩脑袋,心想还好自己跑得快。
&&&&可先生就这么不见了,是有人把他救走了,还是他自己恢复过来逃出去了?他还好不好?这么想着,她又担心地扁扁嘴,小跑着喊大夫去了。
&&&&大夫倒是惊讶不已,摸着胡子啧啧赞道:“一夜之间大为好转,再用上次将军给我的方子多加调养,一年半载便能恢复如常,再不必受寒毒侵扰。”
&&&&宫季扬Yin沉着脸,听到这儿才开口问:“是怎么好转的,你看得出来么。”
&&&&“这个……”老大夫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想,多半是以外力相引,将寒毒自经脉血ye中抽出……”
&&&&话音未落,宫季扬单手将桌子掀翻了,大夫被吓了一跳,齐深面色如常地扶住他,然后俯身等着宫季扬的命令。
&&&&“给我把柳易找回来。”他说。
&&&&理智告诉他,救走柳易的人不可能还带着他逗留在城中,可他还是疯了一样把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派出去找柳易,不肯放过一点侥幸。他的人翻遍了整个雁城也没能找到柳易的踪影,又将城外有人烟的地方也翻了一遍,可惜慕容端离开别院前将唯一能进出的小路用雪掩了,他们没能发现。
&&&&宫季扬把将军府书房能砸的都砸了一通,想回军营去调兵找人,齐深却难得表现出了反对。
&&&&“将军,柳先生多半已经离开雁城了,你还是先冷静养病,等身体好了再去找吧。”
&&&&“万一他没走呢?”宫季扬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发现柳易不见后他足有两天没睡,大夫都快被他逼疯了,硬要他好歹休息一下,“如果他还在雁城,我掘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回来。”
&&&&齐深和他一起长大,对他的脾气再了解不过,倔起来除了柳易谁也劝不动,可柳易现在不在了,只能由他来做这个恶人:“既然柳先生自己离开了,就必然有他的理由,怎么会让你轻易找到他?”
&&&&他硬着头皮说了这番话,生怕宫季扬又要大发雷霆,但他只是深吸一口气,低声问:“齐深,你说他为什么要离开?”
&&&&宫季扬这两天来发了好几次火,除了齐深没别人敢进他的书房,现在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他体内仍有残余的寒毒,脸色发白,闭着眼睛像尊玉石做的雕像,却从皮肤深处泛出一点健康的血色来,显是大大好转了。
&&&&齐深看得明白,宫季扬不可能无缘无故好起来,柳易必定使了什么剑走偏锋的法子,将他体内的寒毒除掉了大半。可他们遍寻名医也没能找到根治寒毒的办法,连慕容三思的药方都只能暂缓寒毒发作,柳易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办法?这办法实行起来,又需要耗费些什么代价?
&&&&他不敢跟宫季扬提,自己在心里琢磨许久,决定偷偷去一趟听风阁。
&&&&听风阁在雁城的据点是庙街的一个卖泥人的小摊,齐深先前来过一回,托他们寻找名医的消息,这次却不需要了。他在摊前蹲下,装作挑选泥人的样子,低声问:“你们阁主有消息了吗?”
&&&&那捏泥人的老头掀起眼皮看了看他,花白的胡子动了动,道:“这位大爷,什么是阁主?”
&&&&齐深的动作顿了一下,确定这是上次与他接头的人,了然地笑了笑。
&&&&“是我认错人了,要两个泥人,多少钱?”
&&&&他揣着两个新的泥人走在街上,心知柳易多半已经安全了,否则听风阁的人不可能装作不认识他。
&&&&是柳易想和将军府撇清关系,还是将他救走的人想让他这么做?能有这本事越过柳易让听风阁听从其命令的,又有些什么人?齐深对这些问题的答案拿不准,却也不打算告诉宫季扬,决定让他先养好病再说。
&&&&至于柳易……多半是让人救走了,他也不太担心。毕竟柳先生心肠宽厚,待人都是上心的,记恨他的人该少之又少——
&&&&齐深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
&&&&“齐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余墨白从军报里抬起头来看他,满脸不可思议,“你是认为,我跟柳先生逃走有关系?”
&&&&“他自己跑不了,必然有人帮他。”齐深看了他一眼,“我没说这事与你有关,只想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