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也是……”她吸了吸鼻子,没把后面的话直接说出口,不过是与太皇太后二人心照不宣罢了。
&&&&&&萧燕华眼底笑意渐浓,再接上前话:“如今正是贵妃立威的好时机,真要是在这个当口叫万岁爷罚了,来日即便真相大白,贵妃的威仪,也是有所损伤的。”
&&&&&&太皇太后眉心一挑:“你倒是挺急着替她立威?”
&&&&&&萧燕华脸上的笑稍稍收敛了些,肃容认真的看向太皇太后:“奴才既已无清净可图,自然要顺着万岁爷的心意走以后的路。万岁的心里想抬举谁,奴才,便会帮着谁。”
&&&&&&太皇太后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是感到惊诧的,可是她眼底的情绪却丝毫没有变动过,叫人捉摸不透。
&&&&&&她这一辈子,见过的人太多了,朝堂后宫,各式各样的。
&&&&&&她虽然不似高氏那样玩弄权术,可也不是个没城府的。
&&&&&&聪明人见的多了,往往容易不屑一顾。
&&&&&&可是很显然,萧燕华这样的,没办法叫她不看在眼中。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够一点就透,甚至有些事情,都不需要人去提点她,她自个儿就能琢磨明白了。
&&&&&&幸而这样的人无心权欲,不然这禁庭,早晚也容不下第二个高氏。
&&&&&&太皇太后略眯了眯眼:“你是真的很聪明。”
&&&&&&她由衷的夸赞了一句,才长叹了一声:“所以你认为,定妃的事情,是昭妃和荣昌做下的,是吗?”
&&&&&&萧燕华抿了抿唇:“奴才手上没有真凭实据,不敢信口雌黄。可是您既然问了,奴才也不敢不答。先前在万岁的面前,奴才是这样回的话,在您这里,照样也是这番说辞。定妃之事,昭妃与荣昌殿下嫌疑最重。”
&&&&&&“那就不奇怪了……”
&&&&&&太皇太后语调幽幽然的。
&&&&&&皇帝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一片柔肠的。
&&&&&&若不然,今夜事,他不会再与荣昌多说半个字。
&&&&&&这些年他走的不易,她全看在眼里,这个孙儿自从七岁后被高氏抱走,渐渐的沉默寡言,看似温吞内敛。
&&&&&&年少时真正能叫他开怀的,也只有庆都带着容儿进宫请安的日子。
&&&&&&起初她没留意,可三番五次的,她发觉只要庆都带着容儿进宫,他总会有意无意的往慈宁宫跑一趟,且神色与平日里多少有异。
&&&&&&他很少主动亲近容儿,可周身的气息,却都不一样了。
&&&&&&所以后来她一直在想,这些年间,支撑着他的,除了先帝留下的基业外,大概就是容儿了。
&&&&&&她知道那是没人能够撼动的地位,所以才会屡屡劝告提点荣昌。
&&&&&&只是她没想到,荣昌这样执迷不悟,非要跟着徐明惠一条道走到黑。
&&&&&&可是她又无比庆幸与欣慰。
&&&&&&皇帝没有翻脸不认人,这一点,至少能保全住荣昌,不然真的闹僵了,就连她,都不好强硬的去回护荣昌。
&&&&&&……
&&&&&&送走了萧燕华之后,太皇太后一直在寝殿里等着元清回来。
&&&&&&她也叫随珠吩咐了底下的小宫女儿在外头候着,见了元清叫带到她寝殿这里来。
&&&&&&随珠这会儿掖着手在旁边儿站着,想了半天才问道:“您真的觉得,这是殿下做的糊涂事吗?”
&&&&&&太皇太后斜了一眼过去:“庆妃说的,全是我心中所想的,荣昌这次大概是叫蒙了心,跟着昭妃干这种事。”
&&&&&&她一面说一面叹气:“她心气高,从小养成的,我平日里并不愿过分的拿捏她。又岂料到,一味的纵着她,纵出今日祸端。所幸的是,昭妃和她还有一丝的理智尚存,没有真的想要定妃和孩子的命,如若不然,她们两个就是百死莫赎。”
&&&&&&随珠咬了咬下唇:“奴才倒是觉得,太后那里……”
&&&&&&太皇太后一扬手打断了她:“庆妃年纪虽然小,可是看人看事,却格外的Jing明。随珠啊,你在我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这宫里头的人和事,也看了这么多年,你觉着,这是高氏一贯的行事吗?”
&&&&&&随珠倒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太皇太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你也知道,这不是高氏的处事方法,你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你心里也很清楚,定妃的事情,十之八。九就是昭妃和荣昌两个人做的,你怕我心里不受用,怕我难过,变着法子的想劝慰开解我罢了。”
&&&&&&“主子,奴才……”随珠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可是话到了最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