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色笼罩的思绪里,江小夏的脑海不断闪烁着与父亲相关的记忆。
&&&&&&她记得卢景源曾经说过,凶手的目标未必只是冲着卢耀诚。
&&&&&&试想,凶手发射的两颗子弹,一颗正好穿进江万良的心脏,如果不是确定目标,子弹又怎么会如此Jing准地击中他的致命要害,让他没有还生的余地。
&&&&&&江小夏快步跨进书房,她从抽屉里取出记事本,里面记录着这些时日她所收集到的线索和曾经闪过的疑念。
&&&&&&“爸爸生前的立场是支持卢景源成为诚耀集团的继承人,那么,卢景源是没有理由杀害他,所以,卢景源的嫌疑排除,黎羽青也没有理由杀人,那就说来,后党的人嫌疑也都基本排除了。”江小夏一边在纸上笔走龙蛇地记录着信息,一边自言自语。
&&&&&&她仿佛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从给卢景寻当家教再到现在伺候在卢景沣左右,从排除了卢景源的嫌疑到现在对太子党派的人心生怀疑,她在经历着一个探索和排查的过程。
&&&&&&她在想,当她排除了大部分人的嫌疑到最后只剩一个人的时候,剩下的那一个人有可能就是凶手。
&&&&&&她把所有的疑虑都写在纸上,经过认真的研究和思考,排查掉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再一一清除重新设想。
&&&&&&午后的阳光格外温和,江小夏恍然意识到盛夏时节悄然离去。
&&&&&&端着茶杯小心翼翼地漫步在卢家长长的走廊里,她格外的谨慎。路过卢耀诚的书房,她看到他留在半拉开的窗帘前那骄傲却又略显得孤独的背影,她不敢惊扰他的思绪,只是默默凝望观察,他双手靠背的样子犹如一尊雕塑般伫立。
&&&&&&“是谁在外面?”
&&&&&&他好像天生就有着敏锐的嗅觉能力,即使闭着眼睛,他都能察觉到眼前和身后所发生的一切。
&&&&&&“董……董事长。”江小夏紧张地立在门口,她生怕惹恼到卢耀诚大发脾气。
&&&&&&他听她的声音判断出她的身份,于是用仁慈的语气跟她说话,“有什么事吗?”
&&&&&&江小夏想着这正好是一次难得的与卢耀诚单独接近的机会,于是她说,“董事长,我可以和您谈谈吗?”
&&&&&&卢耀诚转过身来,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然后又走到书桌旁坐下,在昏暗的光线下,江小夏看到他的脸色竟是如此的浮云淡薄。
&&&&&&见他没有拒绝,她便自作主张地认定他是应允了她的要求。于是,她迈着轻稳的步子朝他走去。
&&&&&&他示意她坐下。
&&&&&&江小夏轻轻地挪动椅子,然后端庄地坐在他面前。
&&&&&&起先,她低着头不敢轻易言语,默默地抿嘴冥思斟酌,又担心自己的胆怯会让卢耀诚心生厌烦。
&&&&&&于是,她鼓足勇气问道:
&&&&&&“董事长,我父亲在您身边工作那么多年,试问,他在您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卢耀诚如此简单地回答了她,话中之意似乎包含了对江万良工作的认可和人品的称赞。
&&&&&&从他淡若清风的神色中,江小夏并不认为卢耀诚给她的是发自内心最真实的回答。
&&&&&&过了一会,卢耀诚见眼前坐着的人久久没有再说话,于是他意味深长地说,“希望在这一把年纪的时候还能看对人,江小姐,我对你寄予了深厚的期望,有意想把景沣托付给你,还希望你能开导他,使他重新振作起来。”
&&&&&&她从卢耀诚的眼睛里看到了属于一个父亲所特有的情感,也许从内心深处,他对卢景沣既充满了愧疚,又感到担忧。
&&&&&&“景沣先生是一个非常独立和乐观的人。”江小夏回答。
&&&&&&卢耀诚感伤地点着头,也许仅仅只是认可曾经的长子心态乐观,而现如今,他却并不这么认为。
&&&&&&“景沣,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卢耀诚可能是情感至深处,不由得在江小夏面前多加感慨了些。
&&&&&&江小夏认真地作为他的倾听者,又在静静地寻找合适的机会向他探寻下一个问题的答案。
&&&&&&“关于我父亲的死,请问您到底是什么看法?”江小夏问。
&&&&&&卢耀诚脸色骤变,变得深沉,变得一言不发。
&&&&&&他的这种态度反倒是让江小夏更加坚定,更加坚持,毫不胆怯,她用受害家属该有的姿态向他讨回公道。
&&&&&&不知道这样沉默地对峙了多久,他终于开口道,“如果我劝你放弃对这个案子的追查,你会答应吗?”
&&&&&&“卢耀诚先生。”江小夏更改了对他的称呼,她用无奈和不解的语气询问,“难道您对凶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