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媚儿居然从北宫三少爷的妾侍摇身一变,成为北宫大少爷的爱妾。
她不由心中暗叹:命运果真是曲折多变。
花闭月瞧着花媚儿这般模样,深知她如今是志得意满,遂微微一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妹妹如今居然成为北宫大少爷的爱妾!真是可喜可贺!”她的语气淡然,只是她说到“爱妾”二字时,故意加重了语调。
闻言,花媚儿顿时面色苍白,咬紧了银牙。
那车夫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立刻大声呵斥道:“休得胡言乱语,梅夫人既不是侍妾,也不是贵妾,而是北宫大少爷的二夫人,身份尊贵者呢!”毕竟,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二夫人虽然低于嫡夫人,却也是夫人不是?
此时,花闭月目光一凝,神情微微诧异。
曾经有人给花家姐妹们算过命,因为她是庶出,那算命之人没有去她的院子内,只算出这花媚儿日后要大富大贵,众人只以为花媚儿是天命女子。
如此看来,花媚儿果然是个有贵人命的。
如今,大楚国注重儒家之道,君臣之道,lun理礼仪,但在这混乱北方,山下都是蛮子,教条无依,刚强难驯,就是贵族也有很多不通诗书,所以在北境花媚儿不必担心自己的家世与出身,只要不是花街柳巷的ji子,纵然是被休弃的,孀寡的,依然可以加入豪门当夫人。
起初,花媚儿本是北宫大少爷的贵妾,可是凭借她的才华与美貌,很快就得到了大少爷的宠爱。
北方是个荒诞不经的地方,很多贵族认为,所谓大家闺秀不过是一个个守旧又固执的女人,并不会得到男人的青睐,除了正妻是富贵家族的出身,其他侍妾美婢通通都是风姿翩然,颇有风情的女子。
此时此刻,花媚儿把花闭月眼中的诧异尽收眼底,顿时,优美颈项昂的高高的,美艳的面容,那刻薄和得意掩也掩不住。
她一双杏眼滴溜溜转动,低低笑道:“其实,我早已从夫家那里听说,兄长这次要到北宫家族来任职,怎么说,我也是北宫家族的人,也是你上头的主儿不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北宫家族可是个复杂的大家族,不是随随便便就想在这里升官发财的,须知很多人最是看不得少年骤贵!”
听着她半是威胁,半是讥讽的话语,花闭月垂眸,遮掩住眼神中闪动着的讥笑和不屑:“梅夫人说的很对,我谨记于心。”
听闻花闭月称呼自己为梅夫人,花媚儿不由得意一笑,淡扫娥眉,风姿楚楚,眸光闪耀着水润的媚色,用手拢了拢袖子,腕子上带着两枚极Jing致的镯子,既高贵,又大方,这次显然比起以前要阔绰了许多。
花闭月隐隐忆起前世来,北宫大少爷最是奢侈,手底下有三个金矿,是四公子中最富有阔绰的一位。
如今,花媚儿也算财大气粗,只可惜,比起拥有聚宝盆的花闭月来说,却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然而,她浑不自知,轻盈地来到花闭月面前,嘲笑着看着她,得意炫耀说道:“阿月,从小到大,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仰人鼻息的。”
闻言,花闭月目光微冷,唇边勾起一抹艳绝的笑容。
这时候,花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花玉儿跳下马车,连忙跑了过来。
她如今已随了花闭月,再无异心。
当她来到花闭月面前时,见阿月淡然而笑,剪水清眸妩媚生波,于是,不经意地瞧了一眼花媚儿,瞧见她浑身珠光宝气的模样,不由一怔。
花媚儿的目光也缓缓落在花玉儿身上,觉得有些眼熟,当她忆起这居然是那个心高的花玉儿时,不由挑起眉头,冷冷一笑:“原来玉儿居然跟随了阿月。”
花玉儿弄不清状况,一时有些仲怔,几乎没有回过神来。
花媚儿看到花玉儿身上穿的衣物,立即鼻中一嗤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跟着阿月一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吧?不如跟随了我吧,日后再给你许一门好亲事,给你丰厚的嫁妆如何?”她深深凝望着花玉儿,深知这个女子是个心高的,虽然无心理会这些草鞋亲戚,但能给花闭月一些打击也是她想要看到的。
然而,花玉儿却摇了摇头道:“跟着阿月公子很好,何况是老祖宗这么安排的,此生我都不会违背老祖宗的话,若是阿月公子把我送给你,我绝对不会有言语。”
“没志气的东西!”花媚儿斜睨了她一眼,觉得格外不顺眼。
花玉儿诚惶诚恐地垂着眸,偷偷瞟了一眼面前的花媚儿,虽然心中非常羡慕,却很是理智,暗道:“她这般模样难道就是自己想要的么?她过得真的很好吗?”
“我的人不劳你Cao心!”忽然,花闭月安静地说道。
只见花闭月静静伫立,漆黑的眸间闪动耀眼的光芒,神色淡淡,悠悠然道:“今日我还要走马上任,所以便不与你说什么了,既然妹妹已成为北宫大少爷的梅夫人,我本该送礼祝贺,不过在下送的礼物只怕入不了你的眼,只好送你一句话——花无百日红!”
换言之,以色侍他人,能有几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