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望着血色墓碑恍然出神。尔笙独自呆得无趣,刚准备离开,忽听女怨幽幽问道:“可听说过堕仙长安?”
&&&&尔笙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好生呆了一阵才恍然大悟道:“那个,那个很厉害的,却莫名其妙的乱打人的仙人!”
&&&&尔笙对长安的印象来自于幼时差点被杀掉的那一刻,若不是长渊替她挡了那一掌,她怕是早就死透了。
&&&&入无方修仙后才知道,那时找自己麻烦的竟是堕仙长安。传闻中长安的灵力堪与神明一争高低,他三次成仙,皆为凡事所累,最后终是堕仙成魔。尔笙至今不明如此一个人物当时为何非要与她过不去。
&&&&女怨听罢尔笙如此形容长安,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静思了半晌道:“此次你去了外界,且帮我探探他的消息。等你再回荒城之日,我必不亏待你。”
&&&&“我才不会再回来。”尔笙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后,恍然间明白了这话背后隐含的内情,她问道,“那堕仙长安可就是你的夫君?”
&&&&女怨抚摸墓碑的手指轻轻一顿,点头承认。
&&&&尔笙的脑袋迅速的转起来,猜测着他们一人堕仙为魔,一人永入无极荒城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没等她思绪飘得太远,荒城的钟声响起,以示新的一天的到来。
&&&&女怨淡淡道:“且去准备准备,我随即便去为你们开门引路。”
&&&&尔笙想听故事,但更想离开,忙抓紧最后的时间来询问:“你要我去探他的消息,又是探怎样的消息呢?”
&&&&“我只想知道他过得不好。”女怨道,“他不好,我便好了。”
&&&&尔笙不理解这里面的逻辑,与那人做过夫妻,应当是真的互相喜欢过,既然如此,便应该时时刻刻盼着对方好才是。就像她对长渊,就算不知道长渊在哪里,但心里总是盼着他能过得极好。
&&&&为何要他不好呢……自己明明也会难过的。
&&&&尔笙还要再问,忽听屋外传来长渊寻人的呼唤声。她忙应了,急急跑了出去。
&&&&Yin森的屋中重归寂静,女怨咬破手指头,就着腥红的血在墓碑上书写着文字。一笔一划十分认真,血ye顺着石碑慢慢往下滑,初时尚有几分鲜艳,而后渐渐模糊不清。她写完一字,前面那字便已消失,融入了血色的大背景中。
&&&&这块血色的墓碑,竟像是被女怨这一滴滴血长年书写出来的一样……
&&&&望着墓碑呆了一会儿,她回头看向屋外。尔笙跑得急,开了门便忘了关,女怨回头恰恰看见尔笙笑哈哈的扑进长渊怀里,抱着他脖子猛蹭,像一只小狗。而长渊则微微弯着腰,以手托着尔笙的背,让她踮起脚尖的拥抱不至于那么费力。
&&&&女怨眼眸微微一沉,心中莫名的妒火又燃烧起来。指尖凝聚了怨气,刚想动手,却见长渊目光深远的望着她,没有杀气,却意含警告。
&&&&手间怨气散去,女怨拂袖关上门。她并非是不嫉妒了,而是明白,那个男子不是她能对付的。
&&&&外面的尔笙自然不知道方才长渊与女怨之间的交流,她恍然记起什么,猛的推开长渊,力道大得让措不及防的长渊险些摔倒。尔笙神经兮兮的左右张望了一阵,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女怨没出来。”她伸出双手,又笑道“来吧,长渊,咱们接着抱吧。”
&&&&长渊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会儿,无奈道:“还是先出了荒城再说。”
&&&&听闻尔笙今日要走,最舍不得的莫过于荒城的守卫们,他们许久没见过这么有趣又爱讲故事的人,面对又要重新无聊起来的生活,皆愁眉苦脸起来。有个驼背的罗圈腿甚至拽着尔笙的手好好泣了一阵。哭得尔笙也红了一双眼的望着长渊,就像在乞求“咱们再待两天吧,再待三天吧,再待几天吧……”
&&&&尔笙自幼孤独,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真挚的挽留,所以可耻的心软了,而长渊便也可耻的心软了。
&&&&他清楚的知道,尔笙只是现在想留下来,她决计不想在这种地方再留五十年,看着尔笙如此不舍,长渊也与她一起不舍起来,而他只是舍不得看尔笙难受。
&&&&他只是……想让尔笙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然而天地运转,自有规律,即便是上古神龙也唯有遵循。
&&&&“都嚎什么。”女怨自远处缓步行来,喝退了一众凄哀的守卫。
&&&&她冷冷扫了尔笙一眼,眉头一皱,出人意料道:“女子的眼泪当是极珍贵的东西,不该掉得这么廉价。”
&&&&众守卫皆惊讶于城主居然会开口教育人,明明是个只会用武力发泄不满的家伙……然而让他们更为惊讶的是,竟还有人敢顶撞城主。
&&&&尔笙瞪了女怨一眼,肃容道:“我与他们相处时间虽不长,但也生了些感情,他们真诚挽留,我报以不舍,都是极珍贵的东西,哪里廉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