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只是没有想到,原来笑起来宛如春风拂面的皇兄,原来也是这般打算。
我听皇兄这意思,莫不是要给我讨个美娇娘当老婆,这可不妙,我虽然恨不得夜夜都搂着美人作伴,但是无论男女,我都不曾有所逾越,只是搂抱而已,真要是招位夫人上门,且不说平白多了一个管家的人在我耳边唠叨、干涉我的日常起居,更是耽误别家闺秀的青春。
“皇弟与朕,真是同气连枝,又想到了同一处,不愧是手足兄弟。”皇兄的笑容真是好看,笑声真是好听,我每月能听到一二次,已觉得十分幸福。
柳随风一脸诧异地看我,“天家宫闱中,难道无辜枉死的人还少吗?”
三、如果养在宫中的假皇子一直无忧无虑地成功长大,甚至安然无恙地长到成年,又会是一桩尴尬事。
“一过年,九郎也该十八岁了。”皇兄慢悠悠地开口。
“你皇兄那几个不明不白没了的儿子,不也是你的侄儿?此案的凶手如果查不出来,你可能还有更多的侄儿会无辜枉死,再过几年朝堂上难免有文官进谏立太子之事,你皇兄若是没有孩子,不免就要去宗室过继一个,到时候就会将各地藩王全部卷进来,自古为了皇权父子相残手足相杀的例子史书中比比皆是,你以为过程中不会有人无辜枉死?”
“去育婴堂抱一个男婴换掉真皇子?”
“既然皇弟也有了主意,你我兄弟二人不妨都坐下来将自己想的办法写下来,对上一对。如何?”
我俩的想法大致相似,都是等到林美人生产的时候从宫外收留弃婴的育婴堂中抱来一个弃婴假称是林美人所生,然后请钦天监测算,结果当然是宣称此子大利于社稷,皇帝陛下有意封为太子继承大统,并拟好皇太子诏书,倘若真有一双黑手欲绝天家血脉,“他”一定会忍不住再次下手。皇兄会在日常中故意放松警惕,给凶徒一个可乘之机,实则有禁军和暗卫十二时辰昼夜不息的在暗处监视假皇子,等到抓住凶徒的现行之后,才将养在别处的真皇子接回宫中。
柳随风随口说出的办法令我瞠目结舌。
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知道这个人选是秘密中的秘密,也不敢开口多问,只看见皇兄一双横波目转了又转,最后落在我的身上,眼中尽是笑吟吟的波光。
待摊开黄纸,我和皇兄看着纸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笔迹,和笔迹上几乎一模一样的意义,相视一笑。
一、我们兄弟俩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保护皇嗣,如果这次林美人直接生了一位公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事先的诸多安排。
“偷龙转凤。”
这是连柳随风都不知道的秘密,我十二岁时就发现了自己与其他男子的异处,故而和他人来往的时候格外小心。躺在柳随风怀中的时候,也不允许他有越轨之举,只是单纯躺在他格外温暖的怀抱中度过漫长星夜。
我所在意的问题有三。
“偷梁换柱。”
二、假如真如钦天监所占卜,此回林美人最后确实诞下一位龙子,真的六皇子金尊玉贵,又能够交给谁来保护?
皇兄胸有成竹:一、倘若林美人此回产下一位皇女,那么这个偷梁换柱的计划便暂时搁置,等到下一位宫嫔怀孕成功诞下皇子再继续。二、假皇子作为鱼饵,为保护真皇子立下汗马功劳,皇家自然不会有亏与他。
“柳随风你什么意思?”
“朕记得皇弟开府建牙的时候,按照惯例赏了十二个美貌宫娥给九郎,两年过去了,却不曾听说帷帐之中有喜事传来。”皇兄意味深长地扫了扫我的腰间,“九郎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怎么出宫两年间竟然毫无喜讯,朕还等着能早日喝上皇弟的喜酒。”
柳随风的话,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
“对。无论这次你皇兄的嫔妃所生是男是女,叫你皇兄事先预备好一个男婴,以这个婴儿当做诱饵,诱出真凶对他下杀手,借此保护真正的皇子龙女。”
我被这泼天的大胆所震惊,“听柳郎这样说,不是注定会牺牲一个无辜的婴儿?”
我不明白皇兄怎么忽然说起我的年纪,柳随风总说我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十六岁和十七岁没差别,想来十七岁和十八岁也应该没什么区别。
因为我不能人道。
皇兄也不着急,笑眯眯地看着我。
皇兄笑吟吟地看着我:“先帝十八岁的时候,膝下已经有了两个公主;朕十八岁的时候,已经纳过陈妃,小产过一个男孩,又娶北狄公主为妻,后庭和睦,家室美满,怎能见皇弟如今仍是孑然一身?”
至于真皇子由谁来看护,皇兄只是笑称他心中早有合适的人选,对方忠心耿耿,定会为了薛氏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天地良心,这十二个宫娥我碰都没碰,整日就见她们在王府后院里吹拉弹唱自娱自乐,我好吃好喝地供着各位姐姐,礼遇有加,吃穿用度比千金小姐都不差,让她
自然是不着急,等着皇兄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