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寝殿内,空气仍残留着浴池带出的shi润暖意
塞缪尔俯身,将一枚泛着柔和珠光的半圆珍珠,小心翼翼地点缀在怀姒的额头正中心。
冰凉的触感一触即离,成为这场漫长妆造的最后一步
他的动作轻巧而熟稔,在过去的近百天里,圣女的梳洗妆造一贯由他负责。长久以来,他几乎比怀姒本人更了解这具身体——偏好的香料温度,睡眠时无意识蜷缩的习惯,理亏心虚时眼珠会先往右看、再偏向左,以及右耳垂后那颗若隐若现的、针尖大小的红痣。
自然,也包括此刻殿下的异常
塞缪尔并未立刻起身,他将双手虚虚搭在怀姒单薄的肩上,隔着层层迭迭、为祭典特制的繁复礼服,尽管其极力克制,也能感受到手下身躯不正常的微颤。
他俯低上身,将自己降到与坐在镜前的圣女几乎平视的高度
一只手自然地绕过她的颈侧,手心向下,骨骼分明的指尖轻轻抵在她微微汗shi的下颌处,缓缓将她的脸抬了起来,正对着面前的镜子。
“殿下,”
塞缪尔轻柔的嗓音贴着怀姒的耳廓响起,像是最温顺的仆从在征询主人的意见
“您看怎么样?”
镜子清晰地映出两人此刻的身影
镜中的女孩穿着一身雪白缀金的华丽礼服,层迭的白纱与丝绸勾勒出纤细的轮廓。乌黑的长发被Jing心编盘在脑后,点缀着细小的珍珠与珊瑚枝,衬得那张小脸愈发漂亮Jing致
然而,这张本该圣洁无瑕的面容,此刻却透着一股异样的chao红。
从肌肤底层透出的、仿佛被热气蒸腾过的绯红……额角、鼻尖甚至纤细的脖颈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那双总是shi润黑亮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涣散,游移不定,几乎是下意识顺从着他的话,恍惚将视线落在镜面上
塞缪尔的话音落下后,怀中的圣女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好几秒,睫毛才猛地急促颤动了几下
“啊?”,怀姒发出一声短促而含糊的气音,眼神仓皇地闪烁了一下,结结巴巴
“好,我是说、挺好的……我觉得。”
比起平时气血十足的颐指气使,此时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虚弱,像是方才经历了某些极其耗费体力的运动般……
塞缪尔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维持着那副温和恭顺的模样,只是那双映在镜中的、颜色浅淡的眸子,微微敛着眸,注视着镜子里怀姒颤动的睫毛,以及那红得有些不正常的脸颊。
几乎是在他刚才用手压住她下颌,强迫她抬起头的那一刻,这孩子反应非常激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般。
到了现在,那颤抖也未曾停歇,细密地、持续地从她单薄的肩线传递到他的掌心。
隔着一层衣料,都能感受到那源源不断散发出的热气,异常的体温和汗意……一刻不停地细细渗着。
不、应该说,这种异常……是从她不久前从浴池里出来后,就开始了。
“……”
塞缪尔的指尖在她下颌处极轻地摩挲了一下,感受到那皮肤下分外活跃的搏动。
在他沉默的注视下,镜中映出的那双眼睛倏忽向左偏去,像是要躲避他的视线。紧接着,喉间细微地滚动,快速地吞咽着口水……一次,又一次。
小巧的喉骨随之轻轻滑动,牵扯着颈侧纤薄的肌肤,被梳妆台前温暖的光线勾勒出近乎珠光的shi润色泽
啊,是在紧张吗?
有什么是不能告诉他的吗?对殿下来说,陪伴她最久的自己,不该才是最亲近的人吗?为什么会有瞒着他的事情了呢?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好、不值得倾诉与信任了吗?
不、不对,都是那两个侍从的错……是他们带坏了殿下
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废物。
镜中映出的笑容愈发柔和
许久后……
“殿下觉得满意就好。”
心里满是些Yin暗想法的青年,面上依旧维持着温柔的表情,轻声应和着
下一秒,视线缓缓下移,落在怀姒紧紧并拢、却依旧抑制不住微微摩擦的腿根,以及那被她自己无意识咬住、已显出一排浅浅齿痕的下唇上。
那抹刚涂上不久的嫣红唇膏,已然被咬得斑驳,甚至还有些许粘在她的齿尖上。
塞缪尔定定看着那抹残留在她齿尖的薄红,声音放得极轻:“殿下,张开嘴。”
怀姒眼神迷蒙,似乎并未完全理解他的指令,但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那两瓣被她自己咬得红肿shi润的唇,微微开启了一道小小的缝隙
真乖啊……塞缪尔无声地想……要是在往常,清醒时的殿下是肯定要与他作对的,非要清楚他要对她做的任何一件事的理由……像只炸毛的警惕小猫,只有在确认不会对她有害后,才肯勉强允许他的靠近。
可爱。
好可爱。好可怜。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