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琼瑛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脸上。
头痛,浑身的骨头和肌rou更痛,尤其是腰腹和大腿内侧,残留着清晰的酸痛感,像被拆卸后又草草组装回去的零件。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被子顺势滑落,露出肩颈处密密麻麻的淡红印记。
卧室门虚掩着,留了一条窄缝,传来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儿。
周琼瑛翻身下床,拖着酸软的腿,悄无声息地一步步挪到门边,向外看。
厨房岛台前,简逸的背影显得有些忙碌,他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则略显笨拙地握着汤勺,在咕嘟冒泡的砂锅里小心翼翼地搅动,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周琼瑛凝神仔细听,声音断断续续飘过来:“水放少了?不是说零失败吗……”
他侧身调整火候,家居服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上还有几道明显的红色抓痕。
昨晚那些破碎又滚烫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周琼瑛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昏暗灯光下交缠的肢体,失控的喘息,还有她自己……那一声声不受控制的、带着哭腔的“老公”。
最要命的是,两周前她才跟简逸提了离婚,可昨晚,这个错误的称呼却在情欲的顶峰被反复喊出。
太丢人了!太荒唐了!
她猛地缩回头,后背紧紧抵住门板。这算什么?离婚冷静期里的酒后乱性?还是……某些被强行压抑的东西,借着酒Jing和rou体最原始的碰撞,猝不及防地撕开了理智的伪装?
她不敢深想,迅速溜回床上,抓起手机假装刷新闻。
料理台前,简逸的烦躁指数正在飙升。他抓了抓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砂锅里那团颜色可疑的糊状物。
“啧。”跟着零失败教程煮的粥还是失败了,最终,他认命地关掉灶火,拿起手机点开了外卖软件。
放下手机时,他轻轻碰了碰脸颊,已经不再红肿,但凑近镜子细看,依旧能分辨出一些红痕的轮廓。
外卖到得很快,他推开门来叫周琼瑛。
她已经穿戴整齐,斜倚在窗边的懒人沙发上,回复着工作消息。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打字的指尖微微顿了一下。怎么办,想到昨天晚上,就觉得好尴尬。
“咳,你已经起来了?那,吃早饭吧。”他开口,看着她的背影,真是rou眼可见的紧绷。
“哦,好。”周琼瑛应了一声,放下手机,动作有些刻意地从容。她站起身,然而脚尖刚点地,大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差点原地又坐下。
“小心!”简逸连忙上前两步,稳稳托住了她的胳膊肘。掌心的温热和力量感透过薄薄的针织衫传递过来,昨晚某些相似的支撑画面瞬间闪回,两人的身体都同时僵住。
“谢谢。”周琼瑛像被烫到般猛地抽回手臂,垂着眼睫,始终不敢看简逸的脸。
“我先去洗漱。”她丢下这句话,脚步略显仓促地朝卫生间走去。
洗漱完出来时,餐厅的桌上已经整整齐齐摆放着小米粥、豆浆和包子,还有一小碟芝麻饼。
周琼瑛拉开椅子,在简逸对面坐下,小口嚼着芝麻饼,还挺香:“简逸,你今天,不上班吗?”
刚问出口这句话,瞥到他脸上淡淡的红痕,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慌忙转移视线。勺子一下又一下搅动着碗里金黄的小米粥,仿佛要将所有纷乱的思绪都搅散在粥里:“那个,抱歉啊……”
“请了假,就当休息了。”气氛太过凝滞,简逸夹起一个酱rou包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这个…招牌酱rou的,我看评价说味道很好,你尝尝?”
周琼瑛搅动粥的动作停住,她看着碟子里那个油光发亮的rou包子,又抬眼看了看简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期待的脸,心底涌起一股酸楚。
她将碟子往简逸那边推了推:“谢谢,但,我从来不吃rou包子。”无论是包子还是饺子,甚至是馅饼,她都只吃素馅。
这个答案显然超出了简逸的认知范围,碰了个软钉子,他有些讪讪地夹走包子,掩饰性端起豆浆喝了一大口,试图压下喉咙口的涩意。
但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他注意到,她总是不自觉地揉捏着右肩颈处,眉心微蹙。
“肩膀不舒服吗?”想起洛明明曾说过的话,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些。
周琼瑛咽下口中的芝麻饼,抬眼看他:“有些酸痛,怎么了?”这人今天怎么回事,怪怪的,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要不要……我帮你按一下?”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合时宜,谁会在饭桌上帮人按摩肩颈?
“不用了,谢谢。”果然,她舀起一勺粥轻轻吹着气,摇了摇头。
“绿净那个竞标……准备得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我…”
“正常流程中。”周琼瑛打断他,“该做的都做了,尽人事,等结果就行。”她甚至没有抬眼看他,专注地喝着碗里的粥。
看着她的疏离,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