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暗卫也悄无声息地远离了御书房, 眼见自家主子单相思十几载,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阿宓。”景煦将脸埋在宓安腿上, “那你和国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叫他‘师父’?”
“说来话长。”宓安继续顺着景煦的头发,“国师就是我师父,只是后来假死跑了,做了国师。”
景煦一愣, 猛地抬起头:“他是你师父?那他怎么不给你……”
“什么?”
“给你认错。”景煦及时收声,又把脸埋了回去, “太过分了,竟然假死骗你。”
宓安笑了一声, 景煦方才定是想说枨衔水怎么不给他解蛊毒, 不过既然他不想说,那自己还是不要问了。
这时景煦应当已经引蛊,只盼枨衔水早些归位星盘, 别再让景煦经历蛊毒发作的痛苦了。
“后日夏至大宴,你陪我去。”景煦凉凉开口,“去见你心心念念的状元郎。”
宓安本就没打算见什么状元,况且他们还不一定能等到后日,但景煦这Yin阳怪气的语气着实好笑,宓安捏了一把他的脸:“状元郎哪有陛下好。”
“现在知道我好了。”景煦小声嘀咕,又不放心地问,“前几日还说要辞官,我要是不拦着,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浪迹天涯去了。”
宓安故意逗他:“听起来也不错,游山玩水自由自在的。”
景煦抓着宓安的衣摆,手指慢慢收紧,许久才开口:“不许走。”
“不走。”宓安捏他耳垂,又勾他下颌,语气缱绻地哄道,“出去走走?”
“好。”
两人这样并肩闲逛景煦连梦里都不敢想,那日莫名又和宓安滚到了床上,本来已经做好了对方闭门谢客几个月的打算,没想到宓安竟然主动来了御书房,还对他……这般亲近。
景煦不得不怀疑宓安是在刻意讨好,让他放松警惕然后趁机逃走。
是欺骗也好,是梦也好,只要宓安在这里,总是好的。
“你不高兴。”宓安牵起景煦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景煦一愣,摇头笑道:“没有。”
宓安对他熟悉的很,他高不高兴自然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人已经走到了占星台,宓安忽然气沉丹田,带着内力的声音越过高高的楼梯,直充枨衔水的耳边:“师父!!你好了没有!!”
宫人们吓了一跳,腰几乎弯到了地上,枨衔水“砰”一声打开门,扔了个东西下来:“催什么催!”
宓安接住小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抑制蛊毒的,先给他吃了,我这……还得再等等。”枨衔水忙的焦头烂额,没空应付宓安的催促,宓安也知道催他没用,只好喂了景煦一颗药丸,叹气道:“师父有时候真是不靠谱。”
景煦默默把药丸嚼了,宓安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怎么给你什么就吃什么?也不问问。”
“阿宓给的,毒药也吃。”景煦又不开心了,垂着眼睛看宓安的衣摆,“你知道我引蛊的事了?”
宓安“嗯”了一声,正想问景煦盛夏时节哪里有荷花,这人却忽然用力,捏疼了他的手。
“你不必因为愧疚……对我这样。”药丸味道不好,苦的景煦眼眶发酸,“是我心甘情愿。”
宓安沉默片刻,同样的话,景煦重生后也说过。
他叹了口气,伸手拥住了眼前的人。
“谁对你愧疚。”宓安脸埋在景煦怀里,挡住自己红了的眼睛,“再胡说八道我要离家出走。”
“我都被你睡过了。”宓安权当自己还是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什么话都敢说,“后面好痛,你还气我,更痛了。”
景煦一哽,红了耳尖:“宫里好像、好像有……药膏。”
“那个不好用。”重生后他也试过,不如他自己配的。
“主子……”影五的声音轻轻传来,“李公公在那边站很久了,可能有要事。”
李公公就是接替王顺做景煦贴身太监的李禄,宓安抬眼一看,果然见他站在远处急得脚不沾地,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又不敢出声打扰。
景煦招了招手,李禄如蒙大赦,快步过来行礼道:“陛下,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两位大人正在御书房候着。”
“知道了,朕……”他看向宓安,后者笑了下,说道:“现在去吧。”
“行吧。”景煦还有些不情愿,宓安好笑道:“陛下不会想偷懒吧?”
景煦直言:“想。”
宓安摇摇头:“夏至大宴很重要,陛下可不能不上心。”
景煦幽幽看向他:“夏至大宴似乎是该丞相Cao办的。”
只是下面的人实在找不到宓安,只能直接面圣了。
宓安伸伸懒腰:“陛下不是要废相,早日习惯吧。”
“废相也不是将政事全揽到我这来。”景煦一点也不惊讶宓安懂他的意图,只是头疼道,“将相位分权而已,多几个人多些约束制衡。”
李禄跟在两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