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辞正把洗完澡后随意裹上的浴巾解开, 扔进一旁的脏衣篓里,宁书禾捕捉到某个一闪而过的画面, 立刻重新把脸埋进枕头里。
傅修辞站在衣帽间的衣柜前, 一边扣着衬衫上的纽扣, 一边打着电话, 不知电话那头在说什么, 他只简单地回答:“嗯, 知道了。”
似乎是察觉她这边的声响, 傅修辞挂断电话后, 从柜子里随意挑了一只金属手表, “咔”一声扣上,朝她走过来。
宁书禾下意识转头对上他的视线,瞧见他笑了,却还是懒懒散散地没怎么动弹,只是小幅度地翻了个身。
傅修辞忍不住笑了一声,眼下这场面太像是刚睡醒的猫,边打哈欠边露着肚皮蹭人裤脚。
他的脚步停在床边,俯身低头,手掌轻轻拊下她的额头:“一会儿起来换个房间睡吧,这床shi了,不舒服。”
宁书禾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傅修辞脸上却笑意更甚,俯身过来亲她:“我叫人做了午餐,一会儿送过来趁热吃。”
“嗯……”宁书禾顺势搭上他的肩膀,任他将她捞起,她跪在床边,抬起双臂结结实实地抱住他,“一定要去吗?”
“嗯,得去看看。”傅修辞叹了声气,“早晨那么一闹,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你都没有吃午饭。”
“孟洵点了工作餐。”
宁书禾没再说话,而是一声不吭地抬头看向他,嘴角耷拉下去表示委屈,下一秒就重新扑进他怀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傅修辞愣了下,不由得收拢手臂,怀里温暖的感受让他当真有一瞬间想着,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抛之脑后吧。
“下午什么安排?”
傅修辞倏然出声,声音虚浮在她的头顶。
宁书禾知道他问这个问题必定不是为了留下来,只是不想让她在家里闲着瞎想。
她仔细想了想,才回答:“去处理下签证,然后去趟宁家,拿我在家里放的东西,然后去找颂宜……”
傅修辞哑然失笑:“一下午办得了这么多?”
宁书禾“喔”了一声:“那就先去跑趟签证,一年快到了。”
提及此事,傅修辞才微微一怔,意识到她只是临时在北城住一段时间,过阵子还得回圣彼得堡的事实:“定了什么时候?”
“……嗯?”他的声音太小,宁书禾没太听清。
“回圣彼得堡,定了什么时候?”
“不知道。”
“……”
傅修辞低头瞧她,宁书禾恰时也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察觉他的视线仿佛在说,既然没定,那处理什么签证?
宁书禾提起:“我想过了,圣彼得堡的工作室继续运营,国内的……如果我之后去宁氏上班,就重新开始工作,还是我自己负责。”
“圣彼得堡的谁来运作?”
“沈菲。”宁书禾说,“我和她商量过了。”
傅修辞这时候突然想起,当时鲍里斯……
宁书禾一怔,然后突然笑了,实在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事情。
傅修辞轻哼一声:“因为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宁书禾笑问:“什么答案?”
“你和他,那段时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宁书禾故意说:“不止那段时间,直到现在,我和他都只有一种关系。”
傅修辞:“……?”
宁书禾没有立刻接着说,观察他的表情,过了好一阵,才给他回答:“好啦,他和沈菲订婚了。”
傅修辞扬了下眉。
“就前几天的事。”宁书禾说,“他们还说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他们的婚礼,但我说不一定……”
“为什么?”
宁书禾叹了声气,语气好似倍感遗憾:“因为我原本打算带你一起回去的。”
傅修辞听着倒是来了兴致,还以为能听见她说点什么好听的:“原本?你什么时候这么打算的。”
“刚刚。”
并不意外的回答。
毕竟印象里,她之前这样说过。
傅修辞沉沉地笑了一下:“哦?那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
“也是刚刚。”
“……”
傅修辞这下真的感觉自己要被她玩儿死了,气得直接低头咬她,宁书禾倒笑得开心了,捧着他的脸回应这个吻,肆意而灼热,氧气被夺尽,他始终不舍得放开她。
最后还是宁书禾推了推他的胸口,傅修辞才回过神来,重重地压着她咬一下她的下唇,退开,抬腕看了眼手表,这下真得走了。
宁书禾问他:“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
傅修辞仔细想过,认真回复:“……不确定。”
“宵夜呢?”
傅修辞捞她腰,在她唇上轻轻点了点:“我争取早点回来,好不好?”
宁书禾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