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也不认生,她伸手摸摸宁焉的脸,大声喊“哥哥”。
    姜芫:……
    这小孩儿自从会喊爸爸之后,小嘴儿就跟解除封印一样,在小楼被保护的那几天,见到短头发的就叫哥哥,头发长的叫姐姐,现在看到个短发的,自然叫了哥哥。
    这一句,就对了宁焉脾气。
    陈默知心里发酸,棉棉都没看他,他可当过她的爸爸呢。
    拉着她的小手,陈默知问:“棉棉,叫我什么?”
    棉棉明显认识他,张着小手要他抱,但叫什么好像卡住了。
    “叫叔叔。”陈默知教她。
    棉棉自然就叫了,男人大声答应,同时冲宁焉嘚瑟,“以后,你也叫叔叔。”
    宁焉切了一声,“你爸当年也叫我焉哥。”
    “可不是,你是被阉割的。”
    “你……”
    姜芫愣住,陈默知一向温文尔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跟女人这样斤斤计较。
    她也不好让人吵下去,就招呼他们吃饭。
    但没想到,饭桌上还是吵。
    也不是吵,就是……嗯,宁焉在逗狗。
    比如陈默知去夹什么她也去夹,陈默知生气不吃了她就放在他碗里,她游刃有余他气得肺都要炸了。
    姜芫不动声色地喂棉棉吃rou泥蔬菜碎,心里却想着这两个人还挺有意思。
    组织上的意思是灰天使完成这单任务后就解散了,亰北是裴寂给宁焉安排的退路。
    以后如果她也能跟正常人一样,是不是可以结婚生子?
    “小弟妹,你是想要给我做媒?”
    姜芫一愣,随即红了脸否认。
    宁焉懒懒的端着酒杯,“做呀,我就喜欢年轻长得好看的。对了,听说你们亰北最厉害的销金窟叫金雀台,里面的男公关都是花美男,小弟妹带我去看看?”
    “不准去!”陈默知气地拍了筷子。
    两大一小都看过来,他才结结巴巴的解释,“宁焉你来是保护姜芫的,现在危险还没完全解除,你怎么能要去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
    大家谁也没回答他,都知道宁焉是开玩笑,也只有他当了真。
    宁焉吹了声口哨。
    陈默知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饭都没吃完,他就连滚带爬跑了。
    姜芫把宁焉带去客房,“你缺什么尽管跟我说。”
    宁焉往床上一倒,“我们荒郊野外都睡过,这里对我来说简直是天堂。”
    姜芫抿唇一笑,“你满意就好,先休息吧。”
    她其实很想跟他聊聊裴寂的事,可她刚到,姜芫也观察到她走路的时候腿不是那么利索,拿筷子的右手也没什么力气,就知道她重伤未愈。
    她正要出去,宁焉扔过去一个盒子,“送给我大侄女的见面礼。”
    姜芫打开,差点给闪瞎了眼睛。
    里面是颗鸽子蛋,估计得十几克拉。
    宁焉打了个呵欠,“给我大侄女随便弄个项链啥的,别跟我见外,困了,晚安。”
    她这么的不拘小节。
    姜芫也没客气,说了声谢谢,就给她关上门。
    她也给宁焉准备了礼物,不过这样要加重些了。
    离开后她去了婴儿房,最近几天棉棉一直跟着她睡,两个人都习惯了,姜芫也不准备回卧室,就直接在这里陪着她。
    李姐指了指才换上的床,“这是先生自己做的,跟公主睡的床一样。
    姜芫轻轻抚摸着床头的花纹,不由在心里问,“裴寂,你在哪里?”
    ……
    京郊方家别墅的地下室里。
    方亚军举起手里的酒杯,冲对面的女人晃了晃,“裴寂已经跟哈克同归于尽,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你就认命吧。”
    秦忱抬起头,她并没有愤怒反抗,反而透着一种认命的疲惫感,“那你呢?费了这么多力气竟然还跑回亰北,作为通缉犯,你也想死吗?”
    “我不想死,相反的,我想活。”
    “怎么活?”
    “姜芫呀,她已经修复了羊皮卷,只要抓到她,让她画出完整的地图,我去哪个国家都是座上宾。秦忱,只要你肯帮我,以后你就是我的太太,财富权势,我都给你。”
    秦忱觉得他很可笑。
    “我帮不了你,你知道的,姜芫恨我入骨。”
    放亚军露出个志在必得笑容,“你可以的,你有裴寂……”
    ……
    姜芫又做噩梦了。
    她大喊着裴寂的名字醒来,那种心悸的惊慌感还在,却死活也想不起内容。
    她摁着额头,把身体曲起来,想要等那种心悸的感觉过去。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姜芫反应很慢,手机铃声都要把棉棉吵醒她才反应过来要接电话。
    等她去拿时,那边已经停了。
是个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