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先生?」余时中似乎还不明白是谁来了,紧张得瞪着他和门口。
「你现在感觉如何,头还疼吗?还会想吐吗?」
继佑刚伸手擦了擦青年脸上的薄汗,滑过脸颊时,发现他的唇角有一道浅淡的疤痕,若有似无得往下延伸,为他俏丽的脸庞画下哭容,竟生出几分楚楚可怜。
「没事了。」余时中不晓得为什麽继佑刚又突然关心起他的身体,但还是诚心得道谢:「谢谢你。」
「没事就起来。」
就在此时,一道凌厉的男声从被推开的门口临空而降,毫不留情得劈开继佑刚和余时中的交谈。
余时中不可置信得转过头,出现在门口的赫然是杜先生高大挺拔的身影。
继佑刚也同时扭头看向被推开的门,两人各怀心思,余时中看到杜先生就没由来的慌张,下意识就想躲起来,哪想到缩头一躲,就撞着了继佑刚宽厚的肩膀。
「」余时中这下疼的都飙出了眼泪。
被撞的男人倒不显疼,而是拉开了余时中抱头缩在一起的姿势,在门外还有别人的情况下,边查看青年的伤势边责骂他:「你、真是服了,连躺在床上都可以折腾,撞疼没有?」
余时中只是不停摆手,懦懦得避开门口那道紧迫逼人的视线。
可能是青年瑟缩成一团的样子太过可怜,继佑刚并没有让诡异的气氛继续发酵,他率先站起身,风度翩翩得踱到杜孝之面前伸出右手:「杜少久仰,劳烦你亲自跑一趟,继某招待不周,还望雅涵。」
杜孝之优雅得回握了一下,与私闯民宅的唐突举动判若两人:「不敢当,时中让你费心了,今天出来太久,就先带人走了。」
杜孝之也不理会继佑刚是什麽反应,迳自越过他走到床边,对着惊呆的余时中伸出手:「走了。」
余时中的脑袋还没恢复运转,身体下意识遵从杜孝之的命令搭上他的手,下一秒,他不可遏制得惊呼出声:「呃!」
杜孝之将他一扯,一手捞住他的腰,另一手轻松勾住他的腿弯,就把他打横抱起来,走了几步後才随意得把他放下来,还不忘有力得撑住他的後腰,等他站稳後,二话不说就要带他离开。
继佑刚见杜孝之真的一来就要把人打包带走,把他的私人置产当成托儿所似的,早已心生不悦,但他并不想跟杜家的掌门人起任何冲突,只能一路把两人送到了别墅门口。
「今天这事有诸多误会,我一定会好好调查清楚,并给时中一个说法,不然下次又叫人占了便宜去。」
余时中听到继佑刚直呼他的名字,忍不住皱紧眉头,杜孝之更是停下脚步,回头轻轻扫了继佑刚一眼,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擦撞几秒,杜孝之淡然得点点头,遂一言不发得带着余时中离开。
余时中忐忑得跟上杜孝之矫健的步伐,男人一身三件式的西装,深驼色的马甲平稳妥贴,衬衫钮扣一丝不苟,显然是正在工作的装扮。
他心里乱得很,到底为什麽杜孝之会来这里,他怎麽知道的?又怎麽会来?余时中完全没有头绪,刚才被人迷昏的事他都还没搞清楚,杜孝之就这麽急促得拽着他往外走。
但最让他感到不安的还是杜孝之的手,一直紧紧握着他,从把他抱下床後就没有放开过。
巷口外远远就看到一排串连整齐的黑色轿车,最中间那台是杜孝之平常最常用的公务宾利,一走出继佑刚的别墅区,杜孝之突然毫无预警地停下脚步,余时中差点没撞上去。
他以为杜孝之嫌他脚步慢了,没想男人忽然伸手拨开他的额发,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温,顺势查看了刚才他跟继先生相撞的地方。
余时中低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直到男人又重新握紧他的手,将他带上了车子里。
待两人坐稳,车子便沉稳的行驶了出去。
余时中呆呆得坐在杜先生的隔壁,男人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拿出一台平板投入公务,没一会儿,余时中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楼青云为什麽突然又要对他下手,他明明都已经得到他的母亲了,不是吗?
难道说害死了他的父亲还不够,连身为父亲独子的他都不肯放过,楼青云到底是有多憎恨他的父亲?
「要去哪里?」
杜先生突然开口唤他,男人低沉又充满压迫感的嗓音,在密闭的空间内格外有渲染力,余时中怔了一下,才抬起头瞅向放下平板的男人
他又停格了几秒,差点没跳起来:「对了,医院惨了,我要回医院!」他把丁少一个人留在医院,自己却不告而别,这中间都过了几个小时了!
他慌慌张张得翻出手机,几乎都是万成的纪录,高秀明只占了一栏,但也够严重了。
司机听到他的话,便有改变方向的意图,余时中晓得杜先生应该是正在工作,抽空特地来接他的,他怎麽好意思继续耽误他的时间,於是细声道:「直接把我放下来就可以了」
杜孝之哼了一声,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最近的地铁站,余时中匆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