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冒犯的感觉跟不上看见对方颤抖着唇所带来的无措感，谭言松愣愣答道：「喜欢就是喜欢的感觉。」
那一天之後，他一直躲着叶承翰。
谭言松顺势点点头。
他没有想到十七岁的少年谈起喜欢，会如此透彻，向水晶被抛掷到空中後，光芒四s，他却失手漏接，破裂的碎片刺进心里。
「今天的也很香，」前者老实地回：「但是好像和前几次的不太一样。」
叶承翰率先出去，反过身来拉了他一把，「恩，今天的闻起来像薰衣草。」
最後如母亲所言，没能获得幸福。
「我劝你不要喜欢上男人，这样是不会幸福的。」
「我」
叶承翰像是豁出去，不管不顾地重复：「喜欢男人是什麽感觉？」
「你觉得很香吗？」谭言松顿了下，问。
「我以为愈香愈贵。」
他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年，离开学校後，他只花了一年就通过司法特考，不急着接案，先进入事务所了当助理，上班下班，洗澡睡觉，偶尔来杯啤酒。
但他找不到自己的心。
谭言松的过去晦暗阒寂，并不是指过得悲惨，而是si板无se，他的日子是由点和线组成的，两点连成一线，顶多三个点，不会更多，如果将之b喻成一幅画，会是炭笔画成的，细如发丝的线条无声地连结在一起，唯一的交集点，是音乐，鼓声是黑白se的日子里，唯一的声响。
头顶上的喘息挟带着讪笑。
眼前的人却步步b近，神se有少见的紧张，「喜欢同x是什麽感觉？」
母亲说他贴心，一直都是贴心的孩子。
谭言松没有料到这个回答，张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从来不主动讨要什麽。
「我姑姑说香水一瓶都要五千起跳，」前面又传来声音：「老师你很有钱？」
谭言松被问得一愣。
4/4拍，60bp。
他发觉自己喜欢同x时，也是在高中，十七岁是拥有无敌星星的年纪，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不被ai，为此，他做过许多荒唐事。
太丑陋了。
他说抛下，对。
两人接下来，倒是真的中规中矩地进行了一场漫长的问题讨论。
恰好接近心跳的拍
他想要，但从来不求。
他在他掠过身侧时这麽说，眼尾带着笑意。
谭言松呼出口气，「大人的恋ai不是那麽简单的。」
谭言松以耸肩掩饰心头怪异的酸涩感。
「不，你并不喜欢。」
水晶碎了一地。
母亲的话成为他内心的咒语，他相信自己不配拥有幸福，并将之奉为圭臬。
「不然你要怎麽做？」
他抬眼看向那双眼里细碎的水晶，映出他的ai恨痴嗔。
「喜欢的话怎麽不阻止他？」叶承翰像是终於把所有不解倾倒而出。
他独自被留下就好。
谭言松被问得不知该如何反应，「不是所有的都那麽贵。」
那双手捧奉出赤诚的真心。
他一片都不敢捡，却忘了心上早cha了一块。
现在想想真是愚蠢得要命。
在平直而无趣的日子里，是鼓声维系着他的生活。
「老师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
谭言松几乎是用逃的，早自习的钟声远远地响起，他飞也似地逃走。
千万不要喜欢上男人。
谭言松回答得认真，没有注意到叶承翰早早停下记录的笔，撑着头，目光沉沉地投放在他身上。
谭言松几乎能看见丹凤眼微微眯起，带着笑意。
谭言松透过墙与墙之间的缝隙，看到略微刺眼的光亮。
喜欢男人是什麽感觉？
他喜欢他，以为这样就能留住对方。
膝盖跪在厕所磁砖地板上，那冰冷的触感沁进骨子里，直至今日仍未消散。
叶承翰的问题挑得很好，深度够，的确是有经过思考後会提出的疑问。
「那你喜欢咖啡厅那个男的吗？」
是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
不要喜欢上男人，尤其当你也是男人的时候。
哪怕他有分出那麽一点注意力，就能一眼望进对方的轻狂，在其中找到过往遗失的光亮。
「但你说喜欢就是喜欢。」眼眸澄澈透明，低声说：「如果是我就不会那样做。」
「我b较喜欢这个味道。」最後下了结论，「让人放松。」
老师你到底有几瓶香水？」
v友还强。
这句话像是诅咒，紧紧地附在谭言松背上，看不见，甩不掉。
。」
「我说，我不会抛下你去结婚。」
「我不会抛下你去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