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洗碗吧，我去洗澡了。”
她觉得委屈，心像被厚厚的墙堵住，鼻腔有些酸楚，眼睛微微泛了红。但是不想哭，不想让程树看到她的狼狈。
“等哪天有空吧”
“4个！”
李念选好电影投影在墙上，窝进被子里看。
李念没有反抗，静静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男人。投影布上，电影还在播放。爱人在相拥，在亲吻，女生对她的亲爱的说了什么，李念记不清了，只是眼眶潮红地看着程树，心的某处好像柔软了。
“工作需要，来学习”
……
除夕夜晚，李念跟母亲吵架，母亲去了新男友处，说不想看到她。
“你抱抱我吧。”李念站定在他面前，抬头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孩子般的敞开了手。
路上两人没有说话，程树也没有牵她的手，只是走的很近。
“你好像兔子”
“饿了吗，带你去吃东西。”
“在干嘛”她给程树发消息。
……“
李念甩甩小腿踢掉鞋子，往床上缩了缩，屈膝环抱着。
吵架是常态，她早已习惯，在房间里坐了会儿觉得烦闷，于是出了门，坐在路边抽烟。
男人在厨房里忙活，李念趴在床上选电影看，抽油烟机轰轰的响。
她站起身，快速冲掉身上的泡沫，没有带睡衣，从柜子里翻出浴袍套上，不想穿鞋，赤着脚开门出去。
浴室里热气升腾，李念脱光衣服蹲在花洒下，滚烫的水流冲洗身体。她在想为什么和母亲的关系这么差，是因为她让父母亲离婚吗，可他们就早已不相爱……她也不想这样的，想到其他家庭除夕夜晚其乐融融围在桌前看春晚的温馨场面，她有些难过，对于她来说，父母没离婚前他们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和和气气吃顿饭都是奢望，经常吃到一半两人就会吵架，甚至摔碗筷掀桌子……之后父亲便很少回家吃饭。
程树不再跟她说话，只默默地进卧室拿了拖鞋，蹲在李念面前，撩开浴袍下摆给她穿上。
知道她又在撒谎，只是这次他不想揭穿。
愿来日再续
程树煮好汤圆端出来，递给李念，也坐在床边。
电影里演绎着男女情爱，李念看的入迷，慢吞吞嚼着汤圆。
冬天不冷，正午的太阳照在人身上很暖和。那天李念正好想转身看看太阳，程树正好站在阳光下。
“怎么了。”程树抬头，对上一双泛红的眼睛。她在哭吗。
“没什么。吃完了？”
“你怎么来蓉城了”
“……”真把自己当爷了。
“把鞋穿上。”
“在想你”
她伸手抚他干净的短发。
程树站起身，插着腰无奈的看着这小孩儿。
程树收拾好厨房，走过来正好看到赤着脚的李念。
“拿吧。”
耳机里音乐还在播放，可李念思绪早已不在那上。程树也看见她，两人对视许久。
李念看着他发来的消息笑了，因为回家产生的郁闷不再有。
消散的情缘
“有时间再跟我玩吗”犹豫许久还是发送了这条消息。
应该再说点什么的。李念想。
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
像情话，但知道只是玩笑。
回公寓的路上，李念咔咔咬着冰棍，心情好了许多。
“什么？”李念转头看他。
十分钟后接到消息回复。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
除夕夜饭店都关了门，只有便利店还开着，程树拿了包汤圆说回公寓煮，他还记得她爱吃甜食。
“小孩儿干嘛学人家抽烟。”
程树下楼接她，站在马路边，远远看见李念从车上下来，他走近，闻到淡淡烟草的味道，混着一股悠悠的柑橘香。
“吃几个——！”
?“不穿。不想穿鞋。”李念固执地向卧室走去，坐在床边。
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程树不打算问，只觉得她委屈起来更像个小孩儿。
“哥哥，有冰棍。”李念指着冰柜，看向他。
程树俯下身，身子被抱住，细软的发丝被晚风吹起，蹭在他的脖颈，带着丝丝凉意。
最终是网约车司机打来的电话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那我来找你”遂在地上摁灭香烟，起身打车。
“没什么，”发现程树在看她的眼睛“别看了，洗澡水太烫。”
“我们什么关系”
“炮友咯”
“哦……”
李念得走了，她向程树挥了挥手，开车门后又想起什么，转过身发现程树还在看着她，于是指了指手机，意思是再联系。程树点头，也跟她挥手告别。
之后便是沉默。
“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