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chao说“行”。
苗嘉颜想说那我也住，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陈chao上来了，小弟也不用再跟陈广达挤着睡，他睡陈chao之前那单人床。
姜寻睡在陈chao床边地上，晃着腿叹息说：“这也太舒服了，我头一回发现睡地上这么舒服。”
“丁文滔最喜欢的床位，”陈chao看着手机，跟姜寻说着话，“他要在你都挤不上。”
“他回不来，出去玩了，不然你当他还不回来笑话你啊？”姜寻笑了声，“凑热闹的事儿还能少了他。”
陈chao手机上看的是苗嘉颜的朋友圈，他发状态频率非常低，三两个月能发一条不错了。发朋友圈跟发微博不一样，朋友圈里照片不多，就算有也就是拍点吃的拍拍风景，很少有他自己的照片。
陈chao随意地往下滑着，刷了个遍之后打开苗嘉颜聊天框，发了条：明天还去发货吗？
苗嘉颜秒回：去的，但是不用一直在那儿，过去看一眼就行了。
“你这儿比楼下凉快，还有点小风，”姜寻脚抬起来搭在陈chao床上，惬意地说，“我说丁文滔那么愿意住你这儿呢。”
—知道了。
陈chao在手机上回复了发过去，跟姜寻说：“那你就多住几天。”
“不行啊，还有事儿呢。”姜寻说，“我陪你两天就得回去，一堆事儿。”
苗嘉颜在微信上回了陈chao个“嗯嗯”的表情，小青蛙憨憨地点头。
陈chao说：这么傻的图。
苗嘉颜：！
苗嘉颜：不是挺可爱的吗？
陈chao过了好几分钟，也发了个“嗯嗯”的表情图，是简笔画的小粉兔。
苗嘉颜坐在床上，当时就被击倒了。
苗嘉颜马上回：还是你可爱。
陈chao跟姜寻说了句话，说完低头看手机。
—苗嘉颜撤回了一条消息。
苗嘉颜：还是你这个可爱！
陈chao：撤回什么？
苗嘉颜：打错字啦。
陈chao晚上上楼睡觉，白天在楼下陪他爸，陈chao要是下来晚了陈广达就打电话叫他。
这几天晚上都是姜寻跟陈chao一起住的，表面上苗嘉颜自己在家住，实际上这俩人暗渡陈仓，天天晚上在微信上互相说话。
他俩过去几年加起来也没说过这么多话。
姜寻明天得走了，比预计多待了好几天，再不回去不行了。
“再有十多天开学了，开学之前不把一堆事儿办了又不知道压倒猴年马月了。”姜寻翻着手机上备忘录，“苗儿我估计不能跟我走，我自己去吧。”
手机上来了消息，陈chao低头看。
苗嘉颜：chao哥你什么时候走？
两边一结合，陈chao仿佛那个耽误了正事儿的拖油瓶。
心情一时间相当微妙，陈chao回了个：……
苗嘉颜在那边算着日子，还有半个月不到就开学了，chao哥那脚不知道能不能坐飞机，而且到了学校宿舍那床来回翻，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看见陈chao发的“……”，苗嘉颜毫无所觉，还继续问：chao哥你订票了吗？开学时间机票很难订。
陈chao看着这条，面无表情，又回了个：。
他的不高兴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然而那边的苗嘉颜还陷在自己的愁绪中，尽管感觉到陈chao有点点冷淡，却也没多想，主要是他也不知道那边姜寻正在说要走的事儿。
苗嘉颜在这些年里早就习惯了跟陈chao的分别，可这次却格外难过。
两个人谁都没再发什么，原本每天晚上都进行的聊天环节在这一晚暂了停。一个臭着脸看机票，一个很舍不得地数时间。
第二天姜寻走了，苗嘉颜晚上自觉地回去抱了枕头被子过来，陈chao却没有要上楼的意思。
苗嘉颜只能抱着枕头坐在陈chao床边，陈叔和小弟已经在那边床准备睡了，苗嘉颜才小声问：“今天不上楼吗？”
陈chao耷着眼皮，也不说话。
苗嘉颜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只觉得今天的陈chao好像一直不十分高兴。
“你上不上去啊？”小弟在那边打了个哈欠，说，“你要上楼我就等你一会儿，你要不上了我可在这儿睡了啊。”
苗嘉颜看着陈chao，想问不敢问。
陈chao没吭声，沉默着抬手把床边充电器拔了，慢慢卷了起来。苗嘉颜马上站起来，拿起了陈chao手机，并朝他伸了手。
他本意是要接过充电器，没想到陈chao看看他的手，顿了一下，随后伸过去握住，攥着他的手坐了起来。
一直到已经顺利上了楼，陈chao站在洗手间洗漱，苗嘉颜还觉得刚才被陈chao握着的那只手隐隐发着热。
陈chao单腿站着刷牙，这么站着很累，他闲着的那只手拄在洗手池边，手上骨节分明，食指随意地敲了两下。
等到苗嘉颜洗漱回来，陈chao还保持着坐在床边的姿势，还没躺下。
苗嘉颜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