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真开始讲这段时间的见闻,她时不时的附和两声。
她翻开一本本朝的本纪,她直接翻到最后,天兴三十四年,立河间王萧衍为太子,王妃曹梓潼加封太子妃,入东宫。
萧衍膝下,长子萧瑜、次子萧璋,幼子萧钰,幼女萧懿安,均为王妃曹梓潼所生。
她伸手摸着那萧懿安的名字,独自出神。蔡真叫了她几声也不见她有反应,又喊了:“郎君?”
她这才回神,问:“怎么了?”
蔡真说:“过几日有雨,一场秋雨一场寒,郎君怕冷,要当真身体。”
李令俞笑起来问;“怎么突然担心起我来了。”
蔡真:“郎君总照看我,自从郎君走后,我已经□□爹了罚了好几次了。”
李令俞故意笑话他:“那肯定是你不当心。”
蔡真苦恼说:“干爹总说我,你若是有小李大人一半的聪明,我也就放心了。”
李令俞:“这世上哪来那么多聪明人。”
蔡真喝了茶说:“干爹教训完我,也是这么说的,可见你们都聪明人。”
李令俞无奈的笑。可见蔡真心思很细。
她翻了几本,再没有找到合适的书,从架上下来,接了茶杯,盘腿坐在地上,问:“你是哪一年入的宫?”
“干爹说我生下来就在北宫。”
李令俞意外:“是吗?”
蔡真笑说:“我就是干爹养大的。”
李令俞顿了顿,才说:“那你就多听你干爹的话。”
蔡真的烦恼并不多,只是蔡荃总说他笨,他人又单纯,有点生性疲懒。蔡荃也不准他乱说话。他自己觉得少说几句就很难受。
两人正说着,蔡荃就进来了,教训蔡真:“我说怎么又不见你了,一整日就知道偷懒。”
说完才和李令俞说:“好久没见大人了。”
李令俞失笑:“蔡督事别来无恙,叫我李令俞就可,我就是走得再远,也是你手底下出来的人。”
蔡荃就喜欢李令俞说话聪明的人,和蔡真说:“你看吧,你若能有小李大人三分聪明,我就不用整日Cao心你了。”
李令俞却说:“要那么聪明做什么,只有能办好差就可以。那些深思熟虑多思多想,又没什么好处。”
蔡荃别有深意看她一眼,问:“大人可是遇上难处了?”
李令俞将茶杯里的茶一口饮尽,说:“圣人命我接待自北方而来的平城都督府的人,我一时间没有头绪。”
蔡荃嗐了声,说:“这倒也难度不大,苏都督对这些人十分熟悉,平城都督府都督,严平骏,和中书令大人同岁同年入朝,只是他是武将,曾任陕州营主帅,后升任平城都督府都督。他在这任上有些年了。”
李令俞问:“谁调任他进平城的?”
蔡荃诧异看她一眼,答:“自然是圣人。”
李令俞哦了声。也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傻话。
蔡荃不便多说其他的,就说:“那小李大人就自己看吧,老奴这就去忙其他的了。”
李令俞忙说:“您忙,不必管我。”
蔡荃走后,她找了很久,始终找不到庐阳王的家谱,不知道庐阳王是否有女儿,就早早出宫,一时起兴去了吕匡渊的府上。
吕匡渊正在家里给萧雍撰写天兴朝的关于边防军的发展演变丛书。满书房都是文稿和打开的书籍。
见李令俞来访,老爷子根本没起身,眯着眼问:“今日北宫无事?”
李令俞:“没有,圣人命我接待自北方而来的平城都督府的人,我一时间没有头绪。就来先生府上坐一坐。”
她还是一样的说辞。
吕匡渊问:“你做接待?还有谁?商议何事?”
“为明年北方三州学子科考之事。让我拿出章程。”
吕匡渊想了想:“严平骏怕是不会来,多半是打发人来进京。”
李令俞见他不肯说:“我问了蔡督事,他说上次九边之将进京,还是为圣人祝寿,是当年的,豫章太子招待的。”
吕匡渊面色一僵,复又说:“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只是如今北地将领新老交替,有些人我也不认得了。”
李令俞也不追问,继续说:“蔡督事倒是也给我说了,他说,严大人大约会让他儿子进京。”
吕匡渊问:“听说明年科考章程定了?”
“是。”
吕匡渊良久没说话,如今圣人又指使李令俞,分管北方三州科考,北方三州边境之地,本就读书人少,若是出什么差池,到时候又要乱一阵了。
李令俞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把话题扯到庐阳王那里去。
就开门见山说:“蔡督事总说我像谁,我入狱时,卫国公的世子裴大人,说我生得像庐阳王,原来圣人留我在北宫,是因为我像庐阳王吗?先生,我当真也像那位殿下?”
吕匡渊被她问住了,但回过神立刻说:“你就是你,和谁也不像,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