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思呆怔一下,她清楚的记得曲今影也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一时发愁起来,愁来愁去又依旧,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身上的Jing神气也没了。
宸妃告罪道:“臣妾嘴拙,坏了万岁的兴致,求万岁恕罪。”
卫燕思腺体的温度不合时宜的高上几分,烧的她眼皮都发烫,恹恹地摆下手:“朕乏了,你早些歇息吧。”
卫燕思抬脚,在另一簇烟花绽放之时离开了。
尚没走多远,就听闻宸妃的贴身宫婢嫣儿在同宸妃讲话。
“万岁好不容易来一回,娘娘为何不留万岁宿在咱千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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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燕思回到寝宫换上寝衣,盘腿坐在龙榻上头。她在腿边放了一沓洒金宣,正百无聊赖折着纸船,折了一只又一只,忽灵机一动,将纸船尽数拆开,重新折出形状。
折了蛇,折了牛,还折了蚱蜢,并用颜料涂上颜色,再用扇子扇出徐徐微风,将颜料人工风干后,全部装进一小盒内。
她拨开珠帘,唤着值夜的春来,但迟迟得不到回应,猜测是这小屁孩儿睡太死,遂带着盒子出来找人,果然看到他背靠柱子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她蹲下.身,拍拍春来白嫩嫩的脸蛋。
问:“现在几时了?”
春来抖个激灵,立刻醒了,爬起来跪着,恭敬道:“快丑时三刻了,您还没睡呢?”
“朕睡不着。”
“可是饿了?”
“不饿。”
“……想清慧县主了。”
卫燕思招呼他脑门一巴掌,照旧否认了。
春来顿才想起白日他干爹因为这事儿挨踹的事,自觉的掌了个嘴,以平息天子之怒。
他长得清秀可爱,甩易东坡那张皱巴巴的老脸十万八千里,犯起错误也比较容易被原谅,卫燕思收敛严肃的神色把小盒子交给他。
春来大起胆子打开瞧,里面有好多纸折的小动物,非常的Jing巧,惊喜道:“您折的?”
“小心别碰坏了。”卫燕思略带嫌弃的打掉他的爪子,将东西放回盒子里。
“送给奴才的?”
“你想得美。”
春来委屈巴巴。
卫燕思:“送给清慧县主的。”
春来:“……”
春来:“您不是说不想念清慧县主吗?”
“谁规定送她东西就是想念她了?”
“你不想念人家干嘛送人家东西?”
“不想念就不能送东西吗?”
春来被绕晕了,总感觉哪里不对,笨憨憨地挠挠脸:“……奴才不懂。”
卫燕思弹他一个脑瓜崩:“不懂就别问,少说话多做事,现在就把东西送到勇毅侯府去。”
春来扭身张望窗外的月明星稀,为难地说:“万岁,时辰太晚,宫门早下钥了,街上也行宵禁了,勇毅侯府也都闭府了。”
卫燕思龙颜几度变换,像是心有不甘,又像是尴尬无措:“那……天一亮你再去。”
言罢,背影落寞的走了,只两步就停下,问春来:“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
“夏季天亮的早,酉时不到天便破晓了。”
卫燕思掰起手指头数了数:“也就两三个时辰而已,你先去宫门口候着吧。”
春来:“……”
曲今影细皮嫩rou,伤口愈合的慢,她不方便行动,真就在宋不宁那一不坐北二不朝南的小破院里休养了十天。
这十天她非常难过,一来是房子太小,不通风,闷得人心慌。二来是天气太热,她日日趴着塌上,要热出好几身大汗。
小杨柳每日为她擦洗身子,就要擦个四五回。
一直熬到第十日,她勉强能动动胳膊动动腿,立马央求他哥用软轿抬她回了勇毅侯府。
不过她照例只能在床上趴着,她哥和她爹心疼她,花重金购得白罗国的银丝缎被,趴在上头十分凉快,要舒坦许多。
遗憾的是掌家大权旁落到二房手中,当她交出掌家印泥的那一刻,柳二娘和曲婉婉的脸简直笑成一朵春日的大菊花,刺眼的很。
这娘俩临走前,不忘Yin阳怪气的刺她两句,说什么保证把后宅管治的妥帖周全,结果两日后小杨柳去大账房领月例银子,足足少了三百两。
小杨柳站在她床前气急败坏、咬牙切齿、上窜下跳,头顶两只小辫子高高支棱着,仿佛一只发怒的羚羊。
“上回万岁在府上帮您出头,二房安分了不少,这回您受伤,她们立马反了天了!幸灾乐祸不说,比以往还要过分。”
曲今影的一侧脸颊贴在枕头上,被挤压的变了形,亦是口齿不清,嘟嘟囔囔的道:“随她去吧,下个月我就好了。”
这话大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意思。
可小杨柳不是个养Jing蓄锐的人,仍喋喋不休道:“她们见您受伤,失去了入宫当妃的资格,所以才踩到咱们大房头上来叫嚣。”
宫内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