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掌握着“剧情”,所以并没有指望柏杨一来就理清楚线索,弄明白方向,而是将自己来到这里之后所掌握的各种消息都送了过来,让柏杨看过之后,对西北局势有个大致了解,然后两人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
&&&&平安州这边的情况如此明显,柳湘莲来了一段时间,自然也查到了不少东西。官员骄奢yIn逸,肆意搜刮百姓、聚敛钱财、作威作福,这是不必说的了。但事情自然不可能只是如此简单,皇帝要的也不是这些表面的东西。
&&&&毕竟平安州虽然地处边陲,天高皇帝远,但毕竟还是被朝廷关注着的。哪怕皇帝一时半会儿腾不出手来管,但是这些事情既然做了,总会有痕迹,万一爆发出来那就是震惊全国的大案。——是谁给了这些官员胆子,敢将事情做得如此毫不遮掩?
&&&&深入下去,这些官员跟朝中是否有往来?是什么人在替他们撑腰乃至遮掩,以至于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被报上去。
&&&&尤其是,如今平安州的长官,已经在任进十年了。朝廷未免官员对一地掌控过深,官职达到一定品阶之后,轮换是非常频繁的,而且越是紧要的位置,轮换得就越快,免得官员们培植势力,掌握住这种命脉的部门。所以,也许六品以下,会有官员在一地任职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情况,但过了五品这个坎儿之后,这种情况就几乎不可能出现了。
&&&&而要顺着眼前所掌握的这些情况调查下去,甚至查出对方在朝中的靠山是谁,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其中凶险重重。毕竟对方在西北经营多年,他们初来乍到,若行事稍微露出一点什么端倪,就可能被注意到。到时候人单力孤,真的在西北出了意外,朝廷甚至连证据都没有。
&&&&事实上,在柳湘莲之前,尚虞备用处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排遣相关人员前来,只是这些人都一去不返,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消息。
&&&&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柏杨便让柳湘莲暂时松懈下来,不要再追查得那么紧了。
&&&&目前他查到的这部分内容,其实已经触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只不过不明显,所以对方还没有动作。但继续查下去,很有可能就会出事。而要查清楚西北的事情,寻常的方法也是根本没有用的。
&&&&“那现在做什么?”柳湘莲问。
&&&&柏杨笑道,“柳兄来到西北之后,相比还从未放松过吧?”
&&&&柳湘莲无奈的道,“任务在肩,岂敢松懈?”对这个机会,他是相当珍惜的。而且自己独挡一面,单独前来,责任重大,自然不敢有一点放松。
&&&&见他还没有明白,柏杨又问,“柳兄来到这边多久了?”
&&&&“不到一年。”
&&&&“不到一年就查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且如此顺利,竟未遇到过一点挫折,柳兄难道就丝毫不怀疑吗?”柏杨笑道。
&&&&柳湘莲微微一愣,然后面露震惊之色,看向柏杨,“柏兄的意思是?”
&&&&“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柳兄还并非强龙?他们在此地经营十数年,早已铁桶一般。你一来就大张旗鼓的查此事,还查到了那么多的内容,对方岂会毫无所觉?”
&&&&“所以不过是按捺不动,或许已经设下陷阱,引我入彀?”柳湘莲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不排除这种可能。”柏杨道,“不过我想柳兄想必也十分谨慎,不会那么轻易被抓到尾巴。所以当不至于有事。但如果继续查下去,就不一定了。”
&&&&“那柏兄的意思是?”
&&&&“不妨休息一阵,等对方松懈下来。”柏杨道。
&&&&柳湘莲想了想,看向柏杨,“我明白了,既然知道有人在查这里的事情,他们少不得就要同京城那边通个气。但我若是继续追查下去,他们肯定不会行动。所以如今要放松追查,让对方从容联络布置。说不得顺藤摸瓜,倒是能抓个大的。”
&&&&虽然那肯定很难,对方全力戒备之下,危险更甚,但收益也悔更丰厚。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他问柏杨。
&&&&柏杨好笑,“满京城里谁不知道柳三郎的名声,这方面你是行家,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柳湘莲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轻声叹气,问道,“信里不便说这些,柏兄怎么也来了这里?我也就罢了,总归心里有这么个念想,不去试试,总不肯甘心。可柏兄你却不像是这样的人。走了这条路,许多事便都身不由己了。”
&&&&便如他自己,从前多么洒脱,如今被肩上的责任压着,几乎有种喘不过气之感。
&&&&柏杨想了想,才道,“谁知道呢?许多事,事先总是料不到的。况且这件事也没你说的那么玄乎,咱们这样的身份,多少还能自主,这就够了。”
&&&&不管怎么说,柏杨来了,柳湘莲只感觉像是担子分出去了一半,就连思路都更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