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人知道,锁妖塔最底层的水牢里,有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女子被囚禁着。
&&&&&&一片黑暗之中,她浑然不知时光流逝,唯一能做的便是靠着那冰冷的狴犴石像,仰头望着水
&&&&&&牢之上那时不时滴着水的天顶,等着一个微乎其微的希望。
&&&&&&她的希望便是昊天,毕竟,当日昊天曾经承诺过,定会救回青玄。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么久
&&&&&&的时日过去了,青玄的身躯是否腐烂,昊天的承诺究竟能否作数。可她别无选择,时至今日
&&&&&&,她只能选择相信,因为,那是救青玄的唯一希望。
&&&&&&可是,她最终等来的却不是昊天,而是她的师尊南极长生大帝。当她沙哑着嗓子一次又一次
&&&&&&地不断哀求南极长生大帝救青玄。而听着“青玄”这个熟悉的名字,南极长生大帝也不免黯
&&&&&&然,只是不声不响地一去便再不来。
&&&&&&那一瞬,寂静的水牢,只有水滴偶尔滴落的清脆声音。她愣愣地抬头,看着那黑漆漆的天顶
&&&&&&,想起那个对她应允了生生世世的男子,想起她那尚未成形便被封印进了囚魂灵珠的孩儿,
&&&&&&想到的只是四个字——
&&&&&&天人永隔!
&&&&&&或许,这锁妖塔,她是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或许,她与青玄的孩儿最终在乾元山的莲池里
&&&&&&,能否像三坛海会大神那般涅槃重生,这也不是她有资格关心的了。更或许,她的青玄真的
&&&&&&已经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活着,同死了又什么区别?!
&&&&&&她如今剩下的,也不过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罢了。
&&&&&&在脑海中一笔一划地勾勒着那张熟悉的脸,耳畔想起的全是他的声音,层层叠叠,声声震撼
&&&&&&着心魂——
&&&&&&曾记得,那时,自身后紧紧抱住她,他那般直言不讳:“师父,我喜欢你!”
&&&&&&曾记得,那时,攥紧她的手,他慎重承诺:“待得青玄修成仙身,定会永生永世陪在师父身
&&&&&&边!”
&&&&&&曾记得,那时,埋首在她发间,他毫无畏惧:“青玄惟愿身不死魂不灭,陪在师父身边,一
&&&&&&生一世,永生永世!”
&&&&&&曾记得,那时,跪在九霄殿的三清神像之下,她入了魔障,却听到他坦诚无瑕的誓言:“诸
&&&&&&神在上,青玄今日立下誓言,定要娶师父做妻子,生生世世,奉若珍宝,携手白头,不离不
&&&&&&弃,如有食言,天打雷劈!”
&&&&&&……
&&&&&&是谁,纠缠不休,时时央求要做她的小郎君?
&&&&&&是谁,唠唠叨叨,生怕她食言,日日询问那件成亲的喜袍?
&&&&&&又是谁,玲珑心思,亲手为她制了簪子,还费事地磨了那满满一盆的小玉珠,得意地宣称要
&&&&&&为她亲手做一顶凤冠?
&&&&&&……
&&&&&&她还记得他紧紧抱住她,缠绵缱绻,视若珍宝,她还记得他满手淋漓的鲜血,他亲手挖了自
&&&&&&己的心,只是想交换她的性命。她还记得他的身躯被她背在背上,从尚留余温到冰冷僵硬
&&&&&&……
&&&&&&修行的数千年,为何只剩下这些?
&&&&&&无数的回忆在脑中打转,最终,化作了一滴泪,自她眼眶中缓缓滴落,滑入那刺骨的黑水中
&&&&&&,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仰起头,双眼无神,喃喃启唇,极沙哑的声音道出的是两个含糊不清的字眼——
&&&&&&……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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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紫微中天大帝平生在紫微殿的御座之上入定,突然满头冷汗,被生生地疼醒!
&&&&&&方才入定,他原本神智清明,思索着山河社稷图的玄妙之处,可不知不觉却是莫名地混沌起
&&&&&&来,神智越发模糊,仿佛是睡着了,做了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梦中,漫山遍野都是一人多高的转日莲,油绿的叶子随风摇曳,无数硕大的花盘迎风轻轻颔
&&&&&&首,一片耀眼的烁金,仿佛有无数个太阳在对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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