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能变得如他一般……沉莲对沉漪的感情到底有多么的深厚,才能让他如今癫狂成这样呢……
五十二 海中针(大修)
“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我对他的情有多深有多执着,你们谁都不知道!”沉漪打出一掌推开欧阳天枢的身体,似乎疯狂了一般向内室奔跑而去,一路上卷起烟尘无数,只剩下脸色苍白的欧阳天枢独自站在院中。
欧阳天枢疲惫的闭上眼睛,双手颓然脱力,刚刚重新抱在怀中的上好古琴铮铮的掉落到地上,那七根琴弦似乎也如主人一般失去了颜色,忽而噌噌的崩断了两三根,在风中萧萧瑟瑟的轻拂着,擦过欧阳天枢的身边。
一滴清澈的泪珠顺着欧阳天枢姣好的面容轻轻的滑下,终究还是打在了地面上,融入青石板中。拾起地面上的断弦琴,欧阳天枢幽幽的望了望灵堂的方向,始终没有回头去看那刚刚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人,兀自弹奏唱起来:“清清一株无心草,墓边衣冠谁人敛;此心若得天清许,来生再看浮生傲……”
“天枢哥哥,够了,都够了……”一双白皙细凝的玉手幽幽的握住欧阳天枢的,满目惆怅的少妇微微的低着头看向苍白的几乎透明的少年,若是在平时一个中年的少妇如此称呼一个少年不知要多么的怪异,而看着这几十年未曾再见面的两人,却只能平生感觉到那隐藏多年的丝丝哀戚和愁苦,寸寸曼延。
沈素茹在欧阳天枢的身边缓缓的跪坐了下来,细细的看着欧阳天枢多年来从未改变过的容颜,蓦然伸手去仔细的从他的额心一寸寸的摸下来,看着他,禁不住泪流满面:“天枢哥哥……我家漪儿得你青睐,今日还能等你来见他最后一面,漪儿泉下有知定会开心的……你这伯伯,从未忘记过他。”
幼时的那张容颜未曾有一丝改变,宛如时间在他身上没有一丝意义,但是当年的青梅已然变为他人妇,苍老了许多许多。
欧阳天枢木然的看了看静静伫立在另一边似乎一日之间苍老了几十岁的穆泽谒,叹息着抹去沈素茹脸颊的泪珠,回握住沈素茹冰凉的双手,淡淡虚弱的笑道:“那个孩子,是极好极好的,便是在那边也会好好的,不负你南穆之名,不枉你穆泽谒之子。”
“我穆家的孩子,怎可能给我丢脸,你不是净说些废话吗。”凌然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少年,穆泽谒苍凉一笑。眼前的少年和三十年前一点未变,便是看着他自己也仿佛回到了那时翩翩一对少年,携手相约江湖闯荡的时候。“要不是沉漪,我两家如今还是老死不相往来,那封信你也不会托他送回来,你把那对当年和素茹定亲的镯子送给那对孩子,我便已经明了了。”
早就已经不怪,剩下的只有绵延不绝的思念。
欧阳天枢苦笑一声,扶起默默流泪的沈素茹一同站起来,淡淡的看着比曾经记忆中高大,亦沉稳了许多的男人,轻叹道:“煌煌时间如流水,你们都变了,只剩下我一个欧阳天枢,惶惶不可终日而已了。”
回眸幽然的看着苏茹的面目,再看看穆泽谒的,似乎是努力在两人之间的眉宇寻找一丝相似的痕迹,却终于还是叹气摇头,向两人微微抱了抱拳,便抱着那只残琴,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情之煎熬,沉莲不比你们少,恐怕……他会更痛吧……虽然他已经成长的足够独当一面,但那孩子已经识得情苦,你们多多安慰他吧。”那对镯子曾是众多人的定情之物,他给了那对孩子,却不知是当年的先见之明还是造化弄人,沉莲沉陷,沉漪……却已经不知道在何方了。
“天枢哥哥……”沈素茹喃喃的唤了一声,出神的看着欧阳天枢离去的方向,不禁茫然的回头问着自家夫婿。“谒,天枢哥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这些话,是不是在暗指些什么……”
穆泽谒幽然的叹了一口气,揽住妻子瘦弱的肩身,苦涩的说道:“我们去看看沉漪吧,沉莲的话……等他一个人安静下来我们再去找他谈谈也不迟。”
只不过是离开了一阵子,只不过是随意的出去散散心,却没想到他们此刻却要发白人送黑发人,苍天……确是不开眼啊。
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Yin鸷的狠戾,幽深似乎比深渊更甚,仰头遥遥的看着北方,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喃喃的,像是跟妻子说,也像是跟自己说一样:“欺侮漪儿的,我绝不会放过的!绝对不会……就算是倾尽穆家之力,我也要为漪儿讨回来……”
晴朗瞬变化作细丝雨,刚刚还阳光普照的天气,忽然被层层灰灰的乌云遮盖,铺天盖地的洒下瓢泼大雨,叮叮当当的敲打着有这一层淡淡青苔的青石板上。.
天,变了。
从短暂的昏迷中醒过来的沉漪闷闷的哼了一声,扯住轻薄的被单遮住自己光裸的身体,在昏暗的烛光中看着从岩壁上沁出的水珠,怔怔的低声说道:“外面……下雨了吗……”r%?ê}
小心的扭转着自己的身子,沉漪忍住身上遍布的淤痕和痛楚,终于还是忍不住嗓子的搔痒,歪歪扭扭的走下床去,摸来一杯隔夜的冷茶,一口气饮下半杯,生下小半杯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