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一百五十多年了……
赵大厨正打着鼾,突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便抬手掀掉被子,翻过身继续睡。
原林县衙。
几个衙役一边相互感叹几句一边要抬不幸一命呜呼的苦主去埋葬。
却见……苦主他自个动了……
几人低头看看被掀开一半的挽帐,再抬头看看担架上呼呼大睡的“死者”……
“啊啊啊!!!!!诈尸啦!!!!!”
“快跑啊!!这八成是个厉鬼!!”
“对,快跑啊!!!!!”
“诶哟!等等我……”
……
…
赵大厨毫无防备被吓醒过来,“怎么了?怎么?是着火了吗?……”
周围的人早做了鸟兽散,只剩下一个腿软的跌坐在地上。
那人看着起身一步一步逼近过来的“厉鬼”,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鬼!鬼!……”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赵迎看着周围全然陌生的景物,揉揉眼睛,卧槽!这是哪儿?老子是在做梦了吗?
一番闹腾过后,赵大厨被带到了大堂上,傻傻抬头。
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跟拍电视剧似的,头上戴着乌纱帽,留着三撇长长的胡子,时不时故作高深捋上一把。
在他背后一轮从蔚蓝天际升起的硕大红日,光芒万丈,头顶上的牌匾排列着金光闪闪的“明镜高悬”,熠熠生辉。
这是……拍戏吗?
可是摄像机呢?反光板呢?导演呢?
赵大厨惊疑不定地瞄来瞄去时,又有一人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了上来。
身上一道道流血的口子,密密麻麻,屁股上也是血迹斑斑,到处结了黑色的血块。
这,这是化妆吗?猛咽口水,看起来真他妈逼真啊……
“威武~~”
拉长的曲调,伴随棍棒敲地声,惊堂木一拍,上面的县令开审了。
文绉绉的长篇大论,赵大厨听了半天,脑子里只剩下一团浆糊。
天了噜,谁他妈听得懂啊。
老子只是个大排档厨师,又不是什么砖家叫兽。
赵大厨捂住脸,这到底搞什么玩意儿?
他记得昨晚跟往常一样收工,然后喝得醉醺醺倒头就睡,没什么异常。
要说有什么事发生,也就是不小心摔破了酒瓶子,被楼下的老娘们骂骂咧咧了一个多小时。
就是在家老老实实睡觉而已,怎么眼睛一闭一睁,世界就完全变了样?!
县令斜着眼,难得施舍了一个眼神,这书呆子大难不死,估计还傻着吧。
无碍。
反正苦主那么多,人证物证俱在,少他一个人的证词也没什么。
似审完了,身边的“仁兄”又被拖了下去,再次留下一路触目惊心的血红。
赵迎不禁打个哆嗦,见县令看过来,连忙跪的笔直笔直的。
又是一阵叨叨
好不容易说完了,上面“啪嗒”掉下块东西来,被阳光一照,闪得晃眼。
赵迎犹豫了一下,试探地伸手捡起来。
县令见状似乎很满意,又一拍惊堂木,“退堂!”
见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离开,赵迎也跟着慢慢起身,能,能走了吧?
出了大门,赵迎只觉得劫后余生。
随便找了一处角落蹲下,绞尽脑汁分析起现在的情况。
首先,他好像跑到古代来了,像手下一个小工整天念叨的那样,“中大奖穿越了”!
可这一没被雷劈过,二没被车撞过,三没想不开跳楼……
掰着手指把那小年轻曾叨叨过的各种穿越经典条件挨个数了一遍,明明哪个都不沾边啊!
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是他喝醉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比如,楼下那凶婆娘终于忍不住跑上来一刀结果了他,然后老天看不过眼,就送他穿越了?!
赵迎抓抓头皮,现在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再来是身份,听刚刚那个像是官的人说话,这原身好像是个什么童生。
赵迎也不清楚什么是童生,只觉得听起来应该跟秀才差不多。
接着,为什么会在县衙。
好像是那个被打得满身是血的倒霉鬼卖了假药给“他”,差点把“他”吃死了。
应该说原身的确是吃死了,要不然赵大厨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想到这个,赵迎从怀里摸出县令给的“石头”,放到嘴边咬一下,这就是银子?
抬手掂了掂,这么点大的东西就抵了一条人命,啧啧,看来这地方的人命是不怎么值钱。
莫名脑袋有些发涨,赵迎忍不住伸手敲一敲。
没想到这一敲,几幅画面就蹦了出来。
像电影快进似的,咻咻而过。
赵大厨甩甩头,似乎是这书生残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