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好半天,看到爸和那个人一起出现,勾肩搭背的,气得招呼没打就又跑了回来。
开了回忆的头,往事便纷至沓来,由不得人控制。好在身边有人分享,不至于独自闷着难过。
乔榕再度拨出乔锦榆的号码。
依旧自动挂断。
风速渐强,树枝摇摆撞击在一起,她在黑暗中叹气,紧接着,嗓子眼发出几声沙哑的咳嗽。
回去。乔维桑说。
乔榕摇头,坚持继续找,忽然腰间被圈住,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乔维桑凶道:我说回去就回去。
乔榕的挣扎在他面前向来可以忽略不计,直到进了电梯,又出来,乔榕忽然看住安全通道的方向,低声说:放开我。
其实乔维桑几乎和她同时发现了不对。
平时防火门一直虚掩着,今天却不知怎么敞开了半边,而黑暗中,有个小物件泛着润润的白光。
他抱着乔榕朝那边走去,随着乔榕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手劲也越收越紧。
他根本没打算放开。
黑暗中逐渐出现一片缩手缩脚的孤独剪影,看起来怪可怜。
乔维桑皱眉,不禁啧了一声,满是困扰和不耐。
乔榕趁机溜了下来,急急拔脚过去。
安全通道指示灯散发着静谧持久的冷绿光,她在这幽暗的环境里,看到乔锦榆紧挨楼梯扶手坐着,手里抓着双肩包,头发低垂,整个人如同静止一般。
锦榆。乔榕又往前走了两步,正要弯身去看,乔锦榆却突然站了起来。
他穿着一身红色的球服,外头套了件朴素的薄绒夹克,已经皱了,随着他的动作,书包拉链上挂着的瓷质饰品叮叮当当响了一阵。
乔榕看见那是她在艺术展上为他定制的挂件。一共五只,分别代表家里的五个人,而乔锦榆包上的这只黑耳朵黑眼睛、胸前挂着项链的猫咪,代表的正是她自己。
不过小猫如今穿了一件蓝色毛线衣,还用钩针做出花样,串着水晶珠子,有点花里胡哨。
乔榕一时被这只猫的打扮镇住,好半晌才问:你怎么进来的?
乔锦榆情绪不高:正好有人回来,我就跟在后头了。
不等乔榕开口,他又问:你回来一个多月了?
乔榕声音很小:爸没告诉你吗?
乔锦榆声音中有模糊的委屈:这一个月以来,你就一直瞒着我和妈妈?姐姐,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
乔榕避开他的目光:我和妈妈说过。
说过?乔锦榆失神地睁圆眼,所以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我刚才正要去找你没想到晚了一点。
乔榕低着头,说话有点哽,攥着手放在身侧,装饼干的纸袋被她捏得满是折痕。
一看就是很紧张。
乔维桑本来在她身后靠着门框,见她气场直线变弱,一把将人拉到身边,手掌牢牢放在她肩膀上。
乔锦榆被他哥突如其来地打岔刺激得捏紧了拳头。
刚才他只顾着确认乔海合说的话是否真实,忘了造成这当下场面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其实刚从乔海合嘴里听到乔榕待在乔维桑这里的时候,他的想法是找到乔维桑,不计后果地打一架,然后把乔榕带走。
没想到一路上耽搁太久,最初的冲动便难以唤醒了。
他咬着后牙说:乔维桑,你是不是从来不会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乔维桑大概是全场最置身事外的人。
他说:你应该先考虑一下你姐姐的感受,她给你打了一路电话全都无法接通,你不知道她有多担心你。
乔锦榆皱眉:我手机没电了
乔维桑不做评判,直接挟着乔榕转身,朝大门走去。
乔锦榆见他这么猖狂,因为乔榕而冒出的那点愧疚通通被气跑,禁不住在他身后吼了一句: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如果是我和姐姐睡在一起,你会怎么想?!你说啊!
这话说得太不应当,乔榕立马就要扭头让他闭嘴,乔维桑张开掌心按着她的后背,把她往前推进家门:外面冷,你先进屋,不许出来。
他动作利索地带上门,在电子屏上设了一道锁,转身过来无不讥讽地说:乔锦榆,你是不是脑子不太清醒?如果你有这种想法,我不介意再教训你一次。
人渣,谁怕你。
乔锦榆撸起袖子就要过来,乔维桑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眼神变得锐利。
乔锦榆停在了离他半米远的位置。
他紧绷着脸敌视乔维桑,手心紧了又松。
乔维桑指了指自己那张熟得恰好的俊脸,冷笑说:过来啊,不要浪费时间。
这个动作让乔锦榆顿住了。
他缓缓拧着眉,表情逐渐变得郁闷。
乔维桑耐着性子地杵在他面前,像堵密不透风的墙。
我不打了!
乔锦榆不甘愿地松了手,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