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叶行工作的锦合律师事务所,早年经由俞恩泉、祁蔓等几个资深律师创办,如今已发展成了声势浩大的第一律所,租用着寸土寸金的中心大厦最顶上三层,穿行其中的既有如傅叶行般声名显赫,翻云覆雨的大律师,亦不乏刚刚进门从头学起的实习小律师。
迟青鹤熟门熟路的到了锦合所,当年还没有跟傅叶行分手时,这里他没少来过。
迟青鹤甫一踏进锦合,迎面遇到一行人正谈笑风生的往出走,打头那个刚好他还认得,心内不由得焦躁,面上却是扬眉一笑,亲亲切切唤了句:“俞叔!”
俞恩泉微微一讶,他两鬓已经白透,却神采奕奕不见颓唐:“……这不是迟家小子么,这么久不见,是忙生意去了,还是已经忘了老头子啦?”
迟青鹤含笑颔首:“忘不了,前几天还看见俞叔开庭呢,气势风采不减当年。”
俞恩泉哈哈一笑,对身边几人介绍道:“老同学的儿子,自己毕业开了家公司,小时候皮的那样儿,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俞恩泉身边围着的人捧场的笑,还有几个活跃点的开着玩笑接话:“俞主任,这男大也是十八变啊”,一时所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迟青鹤寒暄几句就要走,突然一人冷哼了声,“好久没有迟大总裁的音讯了,没想到一见面就是在律所,怎么,你这是有官司要打?”
这声音极耳熟,迟青鹤一听到便知是谁,他凝视着俞恩泉身侧西装革履的人,笑意一敛:“苏余?”
“难为迟总挂心还记得我,真是叫人高兴,不过我都改名了,这名儿也别叫了吧。”苏余,不,江悯下巴微点,高傲地打量着迟青鹤,眼中藏不住的厌恶溢出来,显然没有半分高兴的样子,反而有点仇人相见,狭路相逢的意味。
他俩倒真是结过梁子。
当年迟青鹤刚刚跟在傅叶行身边,正是对他百依百顺的时候,不管傅叶行要玩什么,连个安全词都不用设,只要一个命令,他再不情愿也照做,乖顺地让知道的人都说傅叶行收了条好狗。
那次他们玩的是室外,傅叶行拆了个无线跳蛋喂进他后面,开了震动就要带他“出去逛逛”。迟青鹤每走一步,那该死的小东西就磨他一下,微微一抬脚后xue里就酥麻一片,再配上前面同样磨人的贞Cao带,一边塞得太满,一边又是求而不得,颠来倒去直弄的他连宿舍楼都没挪下去就已经要歪倒,多亏傅叶行及时扶了一把他才没出丑。
恰巧那天是学校里社团招新的日子,两排花花绿绿的帐篷下全都是有模有样的“纳新负责人”,热情如火的拿出十八般武艺吸引同学报名,引得大一大二的好奇宝宝,大三大四的闲散人员都来看热闹。
傅叶行平时最不喜凑热闹,这回却偏偏拉着他去看招新,一路上熙熙攘攘,时不时就有同学撞到迟青鹤,又极有礼貌的道歉,饱受情欲折磨的迟青鹤连个“没关系”都说不出,怕张嘴就是忍不住的呻yin,只得攥紧了傅叶行的袖子,勉强一笑。傅叶行对他投来的求助视线恍若未闻,只是更用力的扶着他。
他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正巧撞见了当时的苏余,现在的江悯。江悯天生的身量纤瘦匀称,容貌秀气腼腆,是个出过很多经典角色的coser,在圈子里算是小有名气。
当时他被迟青鹤傅叶行他们学校的动漫社从隔壁学校请过来帮他们纳新搞宣传,玄衣白发的道长背负长剑,飘飘欲仙,自然分外夺人眼球。
江悯显然和傅叶行认识,惊喜的跑过来聊天,傅叶行说了什么迟青鹤听不清,他已经被道具玩的接近于奔溃的边缘,突然听傅叶行发话让他和眼前的人打个招呼,只得勉强瞥了眼那人的纤腰长发,昏昏沉沉来了句:“小姐姐好。”
殊不知就是这句话捅了马蜂窝,江悯从此再没给他好脸色看过。
后来他也曾派家里的人调查过江悯,得知他是傅叶行朋友,小学时被当成女孩子欺负过,被错认成女人自然是触到了他的高压线。
知道缘由后迟青鹤很郑重的道了歉,熟料江悯对他的态度仍是不冷不热,遇到他时总喜欢Yin阳怪气的说些奇怪的话。
直到快毕业时迟青鹤才偶然从江悯的朋友那里得知一件事——江悯喜欢傅叶行。从此长达三年的针锋相对总算有了源头,他被看作是傅叶行的男友,挡了江公子求爱的道儿。
每每想到这里迟青鹤都忍不住想笑,做奴隶的时候傅叶行可从没把他当过男朋友,两人再形影不离他也只是条可以用来发泄欲望的小狗而已。可怜江悯数年时间一片痴心,却是恨了个假想敌,真是令人捧腹。
迟青鹤勾起一抹笑:“江二少客气了,我哪有什么官司要打,不过是来替傅叶行取份材料,没想到能遇见江二少,等会儿一起吃个饭?”
他今天本来是打算趁傅叶行被他关着,带走傅叶行手里茗达案相关的卷宗研究,没想到这个江悯偏偏要插一杠子,那就别怪他膈应人了。
江悯果然如他所料又惊又怒,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度,“你说什么,你和叶哥还有联系?”他和傅叶行分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