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四年前,安夏的先王慕容墨去世后,安夏便掀起过一场巨大的波澜。原因很简单,这位先王不仅留下个九岁的小不点当了如今的安夏王,还一并封了他那位之前并不怎么起眼的弟弟做了摄政王,而这位弟弟也不过才17岁,长得娘们唧唧的据说还性格懦弱。这不明摆着让人趁虚而入吗,就在国内国外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把肥羊似的宝座时,那位摄政王凭空而出,快准狠的,当即就血洗了一番朝廷,丝毫不谦虚的从自己的小侄子那抢走了政权,一顿Cao作,把全国上下都治理的服服帖帖的,谁不服就砍谁。那位小安夏王也只得退居幕后,成了名存实亡的安夏王,实实在在的傀儡皇帝。那位摄政王自上位以来,出席任何场合都穿着一袭红衣,正正应了他名字中那个“绯”字,虽不知是何原因戴着面具,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与眉宇间若有若无的媚态,已然是俘获了一大波人的芳心,有幸一睹他容颜的他国人士见了,无不惊叹他的容貌却又畏惧他的手段,也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sao人给他取了个不俗不雅的称号,叫“海上花”,说得也对,他,确实是海都中盛开的一朵有毒的罂粟。
青州,某客栈
夜色中,几个骑着马的黑影自官道快速驶过,又穿过几条小路,来到这家位于青州最靠外的客栈门前。“梨花春。”为首的黑衣人敲开了门,对掌柜的言简意赅的说到。那掌柜的朝四周环视了一眼,确定了只有眼下这四五个,才拉开了门,请他们进去,又小心翼翼的关了门,点了打烊的灯笼。客栈外,漆黑的街巷里,空落落的,没有一个人。
屋内
似是听到楼下声响了,介太傅缓缓睁开了双眼,身边的侍从眼疾手快地倒了杯新茶,茶雾袅袅,升腾起一片迷雾。门被缓缓推开,“你来迟了。”介太傅抬眼,为首的黑衣人退到一旁,从他身后,一个裹挟的黑色斗篷的人徐徐走出,眼前的男子身量欣长,一张金色的面具遮了半张脸,却丝毫挡不住那近乎是美艳的容颜,黑色的斗篷下,大片鲜红的衣摆呼之欲出,衣角处金线秀成的青鸾栩栩如生,无一不彰显着此人尊贵的身份。“安夏的摄政王,慕容绯。”介太傅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见眼前的人没有什么反应,有些无奈的摸着胡子,摇了摇头,礼貌性的伸出手“请上座。”这是一场秘密的谈话,虽说知道它的人没几个,知道其内容的也没几个,但今夜过后,无论是海都还是京城,恐怕都不会太安宁了。
海都,是安夏的中心。安夏深处大漠,除了临近边界处有几块星星点点的绿洲,便唯有以海都中心的腹地有着充裕的水源,安夏的先人们便依靠着这地下的泉眼,往周围开拓,经过了不知多少年的努力,安夏才有了如今这般盛况,从蛮夷之国一晃位列三大强国之一。(分别是楼域、大启和安夏)海都正式位于沙漠之海的中心,沙海为它提供了天然的屏障,于是便得了这个名字。透过高塔的窗户,慕容绯看着眼前繁华热闹的集市,微微颔首“准备好了吗?”“您是说派往大启的暗探吗?我已经从苍狼中挑了十个,就等您去——”“我要亲自去。”慕容绯启唇,微微笑道“正巧让慕容岄那小子历练历练,他也该学着如何掌管一个国家了,连翼,你就留下来,盯紧洛家,顺便别让那小子添乱就行。”点到名的青年行了礼“是,属下领命,可王上,昨夜您究竟同大启的介太傅谈了些什么,为何突然—”“是件大事,你不用管,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变成了。”慕容绯冷了神色,他向来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眸子又转向眼下的集市。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下方走过,他握紧了窗沿,仰起头俯视着,冷艳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色“不远了,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