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煜反客为主,欺身而上,习惯地搂紧了沈乔,胸膛相贴,压抑到要让沈乔窒息。渐渐的,omega身上的花香愈显强烈,一层一层,似海浪般袭来,徒增情色。沈乔的信息素是俗气的玫瑰,是当今年轻人不在喜欢的花朵。即使它瑰丽,妖冶。
"什么时候怀的。"何煜的略哑,压抑着火气,炽热的目光像冬日的酒,烧灼着沈乔的五脏六腑。面上有两片火烧云,胭脂般的颜色,耳根红的能诶出血来。
沈乔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他伸出两根脆弱纤细的手指,再说,两个月了。何煜这天很醉,又被同事排挤,心有不顺,色欲袭来。
“废话。”何煜抓住他的双手,柔软的唇瓣压上来,青年的唇冰凉,慌张,似乎同样羞涩,舌尖探入,相交。唇齿间的交欢远比秋雨来的缠绵。
他们在狭小昏暗的客室里热烈的拥抱,亲吻。都心切地要和对方融为一体。在喧嚣寒冷的公寓里,市井之徒盼望温暖和光明。他们像两只火柴,互相滚动,交错,相依,终将燃烧,烧灼一番天地。
何煜漂亮的手指沿着他的腰腹摸索到两类蝴蝶骨,纤细突出,脆弱妖冶,似会随时飞走,带着原始的野性。沈乔是个哑巴,不会低yin,但是喘息声却很猛烈,像随时濒临死亡的鱼,舒爽着,全身都颤栗着,脚趾头都羞涩的曲起来。
“乔乔…你真香…”
“你身上,很好闻。”
他一个深挺,完全贯彻,沈乔的眼角泛起淡淡的红色,实在动情。喘的更厉害,阖上眸子,白到透明,几乎病态的手指死死抓着床单,目头,满眼泪光,回应何煜的吻。
小心孩子。沈乔将他的手指抚摸到他的肚子。那里略微鼓起,有一个还未完全成型的小生命。
事后。何煜起身想去冲个澡,却乎的记起,这个狭窄的空间里,仅仅一间卧室。客厅的墙壁上满是油画,各种颜料,无意间流到地板上,因长久不清洗而凝固。处处透着颓废的气息。
“都是你画的?你的画和我看到过的不太一样…这是你的梦想吗。我今年二十二,你比我大五岁,你二十七吧…你身子真软,跟女人似的。”
何煜的脸红透了,最后一句话是极小声说的。他听到后面窸窸穿衣的声响,转过头,和沈乔shi漉漉的眸子相撞。良久,沈乔打着手势说,你不嫌我最好,楼下有澡堂,你不是大学生吗?
“看不懂,抱歉。”
沈乔摇摇头,光着两条白花花的长腿下了床,找出一支笔和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刚刚的话。何煜看着他歪七扭八的字,不禁皱起眉头。“我不上学了,高中毕业,现在是记者。”
沈乔点了点头,意思是“我知道。”他背过身去穿上了裤子,然后带着何煜去了只有七八平米的小客厅。很凌乱,有堆积成山的废纸屑,几双休闲帆布鞋随意摆放着,可能分别压在软摇椅下面和巨大的画板前面。最中央有个画板,夹着一张没画完的水彩画。何煜没感情,差点一脚踩碎了一个摄像机。
何煜知道沈乔的目的。于是他抬起头。不算干净的墙壁上钉着五十多幅画,横着放,斜着摆,密密麻麻像一排排蚂蚁。
沈乔好像多数时间都用来画月亮和花朵。有些时候画风幼稚,寥寥几笔,勾起线条。却能感受到蕴含的力量,无穷无尽。在他的世界里,玫瑰会被当成装饰品挂在月亮上,或是一朵艳丽庸俗的大桃花开在夜色中,被一轮清白的月亮所照耀。
也有一些像是在观察生活。可能有穿着廉价西装的男人捧着玫瑰,他会把色调拉的低沉,线条故意扭曲,也有满脸皱纹似千沟万壑般的老太婆双手合十,祈祷神明。或者又是两个女人赤裸相拥,手指十分漂亮,骨骼纤细,唇与唇相贴,抹上层金色的色彩。
“这幅…”何煜见最重要有张图画,素描写真在这成群的油彩画中很是注目。画上是一位少女的半身图,她衣襟半敞,袒露大片肌肤,平坦的胸脯被内衣遮住一半。
那小小突起的ru头就像两颗未发育成熟的果实。诱人,干净,自带着妖冶和妩媚。少女是杏眼,短发及肩,眼角的一颗泪痣是用墨笔轻轻点出来的,头发上两朵素花亦是用墨笔两三笔勾勒而出,又有一番幽远雅致。
沈乔不慌不忙的写字:隔壁家的小姑娘。十六岁,初三了,很乖巧,有女人的野性和柔和。
“孩子真开放的。”何煜说完,见沈乔怔住,很快又笑出来,无声的笑,笑意盈盈。
何煜看他笑话,陷入了沉默。记起了什么,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沈乔把一张照片递给他,那同样是位少女。
她在哭,眼角有伤,但是没有挒歪嘴角,无声的哭。镜头正巧拍到眼泪水向下流,有淡淡的痕迹。
沈乔及时把一行字给他看:这姑娘一年前死的,校园暴力的受害者。死于绝症,不是唐突的。
“最怕唐突的死亡,就像不告而别一样残忍。”
“我是一名记者,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