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唐高”的“意外”去世后,周围窥伺的目光开始肆无忌惮的朝他聚拢。
那复杂的眼神赤裸不加掩饰,代表了什么显而易见。无非是:
“那个男人的老婆在门口自杀了,真可怜。”为一个丧妻的男人感到可怜。
“那个女人总算死了,怎么也该轮到我了吧。”为一个摆脱有妇之夫称号的备选情人感到兴奋。
“那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婆竟然会自杀?”为一个没有缘由的事故感到八卦。
各种与悲情相关的词汇在他身旁靠拢,他这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就在那一瞬间被贴上了无数的标签。哪怕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在看到他脸上的伤疤时,眼中也会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丝同情——“这个男人一定遭遇过什么很不幸的事吧。”
在刚开始,秦和每当看到这种眼神,总是会怒气上涌,心中的暴躁情绪波涛汹涌,明明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凭什么可怜我。但对面的不知者在察觉到他的暴躁情绪后,只会垂下眼睑,匆匆离去。只剩下在原地生闷气的自己,无所作为。
一来二去在这种不可能有结果的情况下,他明白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不理智的糟糕境地,于是他开始平静下来,整个人沉静在一种毫无波澜的环境下,尝试改变自己。
明明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那原来的他到底是怎样的呢?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在每日无聊而又繁长的思考(发呆)中,他终于发现他的记忆有所缺失。每次情绪上涌,想要不顾形象破口大骂的时候,总有一种阻力在制止他这么做,导致他永远是那幅欲言欲止的伤痛模样。
想来也不可能是对自己有利的阻力。
秦和握着那把看起来崭新的匕首,那是那个女人最后留下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检察人员是多么眼瞎,明晃晃的一把管制刀具摆在床头视而不见……
!秦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也有一定的可能是他们根本看不见…吗。
秦和凝神观察着这把匕首,其上并没有镶嵌什么名贵的珠宝,也没有雕刻任何不明意义的文字字母,除了线条流畅,握起来格外趁手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哦,对了,外加可以隐形。这样看来可谓是暗杀利器了,可问题是他也用不着为了测试一把匕首去当个杀手吧,思路陷入死胡同。
可恶,被那个女人摆了一道,现在那个“唐高”在他心中的形象跌至谷底,被一个傻乎乎的女人不知不觉算计的感觉,就像是刚得知吃进胃里的那顿原本就不怎么样的饭菜里还掺了不明物,这不明物是有毒还是无毒?不得而知。糟糕透顶的感觉。
正当秦和在为自己遭遇的破事苦思冥想的时候,电话铃响起。
“叮铃——”无聊的内置铃声,十分符合他的身份。
秦和瞥了眼来电显示,上面学神季勤的四个字清晰可见,现在这个岁数读起这称号只感觉羞耻,年轻人真是没羞没臊的。想着些有的没的,秦和接起了电话:
“喂,季同学,好久没联系了。”
“你…现在还好吧。”电话中传来熟悉的男声,跟从前那个为他慷慨解囊的身影相重合。不过这语气和内容对现在的他可算不上友好。
原来还以为只是好久不见通个气,没想到坏消息传得飞快。秦和的脸上多了一分不耐,开始胡言乱语:“我?我现在好的不行,自由的就差原地飞升了。”
可能是听出了秦和的不耐烦,季勤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将手上那个女人的资料随手扔进粉碎机,他换了只手,向电话那头的秦和说道:
“看样子挺好的,今晚有空吗?好久不见出来聚聚。”季勤有些紧张,他的手紧紧地抓住话筒,手指被挤压的力道压迫出白痕。
秦和显得有些惊奇,季勤也不像是是那种可以时不时约人出去玩的酒rou朋友,哪怕是在空闲时间最多的大学生活中他参加聚餐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他疑惑的问道:
“你这个大忙人竟然有空出去聚餐?”
“我可不是什么大忙人,又不是被关监狱里了,公司还是充满人道主义的好吗。”季勤万万没想到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会给秦和带来这么大的误会。
其实不是误会哦~
你口中充满人道主义的公司,充满着秃头员工的哀嚎请视而见一下谢谢。一旁的秘书闻言情不自禁摸了摸后退的发际线,紧紧闭上的嘴里充满了对资本主义的吐槽。
“行吧,我同意了,约在哪里,几点碰头。”秦和倒也无所谓,按现在这个情况,白吃白喝的概率绝对是百分百,有大佬在哪有他这种小人物掏钱的道理。菜的安逸.jpg
季勤得到秦和的答应有些高兴,笑容溢于言表,脱口而出:“那就今晚吧,就在so——”
“?”
“……要不来我家吧。”好险,差点踩到雷,季勤把那个地方拉入黑名单。一时间竟也想不出其他适宜的地点。
“也行。”顺带参观一下大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