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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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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扰将军了,我今日就会启程离开”,她越是说得平静,越是能看见耿衡骤然紧缩的瞳孔。

    他一袭盔甲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姿,常年塞外风沙的磨砺让他比中原男子更加粗旷豪爽,军人虽说刚硬,但也是有柔情,不过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罢了。此刻,他正盯着眼前的女子,在大风中好似一支弱柳,孱弱无助。

    犬戎眼见耿衡眼眸中的踟蹰,顺势走进了他,男人骨健筋强,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雄心,正是这股雄心支撑着他在这漫漫塞北中苦苦坚守,“将军,感谢你当日的救命之恩,以后,有缘再见吧”。

    “姑娘!”耿衡叫住了她,“离开之后,你是要回左鹿王那里吗?”

    犬戎垂眸,低头算是承认了他的猜想。

    “不可!”他很是干脆的否掉了犬戎的去处,顿了顿,才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缓缓说道,“我会安排人为你寻找得一个好去处”。

    犬戎一惊,原想只是先向他透个风,探探他的反应,谁知耿将军反应直接,不知他为何要如此这般,他这是想要金屋藏娇吗?可她往耿衡看去,他脸上全是坦然之色,倒显得她心思曲折了,左鹿王那里自然是绝对不能回去的,如今阿布阿娘下落不明,她不能自断其路,她在这里一天,至少阿布阿娘就平安一天。

    “那...犬戎谢过将军了”,她向将军微微躬身,抬头时,露出了一抹甜甜的微笑。耿衡愣了下,心中自言自语道,“原来你叫兰犬戎”,他感觉莫名一阵夏日瓜果的香气飘过。而两人在将军府门口时而低语时而微笑的模样自然是落进了疏密城百姓的眼中。

    犬戎在耿衡离府之后,才和阿落慢悠悠的前去酒肆。

    阿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跟在她身旁也是心不在焉的。

    “有话说?”犬戎侧过头,看向她。

    “姑娘,你原本...真的今日要走?”

    “假的!”她回答得坦然,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阿落瞪大双眼,一脸没明白的样子,“什么假的?是你不走了,还是你说的话是假的?”

    “都是假的!”她抬脚走进了酒肆,眼神无意往酒肆门口的角落里看去,前几日的乞儿又蹲在那里,收回目光,“我原就不打算离去,不过是想让将军主动将我留下来”。

    落了座,她脱下了披风,阿落接了过去,她往犬戎身边凑近了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姑娘为何要与我说?”

    犬戎抬头对上她的眸子,里面有疑惑,但更多的是试探,是个聪明人!

    “因为你对我坦诚了,我也得对你坦诚,那现在我们扯平了,我的把柄你也有了”,她轻松的说着,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我只想留在府里,顺便有个知心人陪陪我”,说到“知心人”的时候,她特意看向了阿落。

    “姑娘,你想干什么?”阿落看着她,心里一阵发慌,这将军莫名其妙带回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莫名其妙的要让自己做知心人,她虽是府内侍女,但跟着耿衡常年征战,敌军中的各种手段她虽没见过但也是听过,如今这女子突然亲近她,让她也不禁怀疑了起来。

    见阿落半天没有反应,她双眉一挑,“怎么,怕我对将军不利,唉!”她面色一萎,眼眶竟红了起来,“阿落,你的爹娘呢?”

    “打仗的时候,屠城,死了”,阿落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的爹娘被匈奴人掳了去,只有我一个逃掉,如今我只能仰仗着耿将军救出我爹娘”,她说着情深意切,这本就是她心里最大的牵绊,如今照实说,面上自然真实。

    阿落眼神闪烁,她低下头,紧紧咬着嘴唇,蓦然抬头,却见眼中已是盈满泪水,“姑娘,你就安心待在府上吧,将军一定会救出你爹娘的!”

    犬戎心一缩,多么珍贵的泪水。

    离开酒肆的时候,犬戎看着角落的乞儿心生不忍,回头对阿落说着,“去,给他买个馒头!”

    如今,犬戎与阿落揭开彼此间的那层纱,阿落一下子就把犬戎当成了主子,连忙去给乞儿买馒头。

    犬戎走过去,蹲了下来。

    “去放个消息,扯个闲谈”,她对乞儿低声吩咐着。

    “是,小姐”,乞儿应道。

    不过一日,疏密城内的百姓从匈奴人何时进攻时的人心惶惶,到开始闲谈着守城大将军的耿衡的奇闻轶事了,说将军府藏了一名女子,那女子容貌俏丽、身材窈窕盈盈一握、举止端庄,在将军里俨然将军夫人,更有甚者说亲自见过那女子,那女子与将军如胶似漆,每每将军出府,定要送到门口......真是各种言辞都往两人身上堆砌。

    这本是城内百姓茶食间的闲谈,百姓也愿意看见将军有了女眷在身边照顾,这疏密城天高路远,气候干燥,易守难攻,耿将军守城艰辛,百姓能为之分忧的少之又少,对这名女子的降临自然是欣喜的,似乎这名女子与整个城池的安危都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而身在府里的犬戎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成了这市井百姓间的闲谈了。

    这,不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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